斯塔在書房的壁爐前讀《黑暗學(xué)院紀(jì)事》時，梵心的檀香味先飄了進(jìn)來。

梵心的存在，像一幅被揉碎的星圖縫進(jìn)皮肉里。

她總穿著繡滿銀線的墨色長袍，衣擺垂落時泛著幽藍(lán)的磷光——那是用三千冤魂的怨氣淬成的魔紋，每走一步，地面便滲出蛛網(wǎng)似的暗痕。長袍領(lǐng)口綴著七顆骷髏吊墜，每顆都嵌著不同顏色的寶石：猩紅的怨憎、靛青的絕望、月白的哀慟……最中央那顆黑珍珠，是她初擁時從人類貴族小姐眼眶里挖出的，此刻正隨著她的呼吸，滲出極淡的黑霧。

她的皮膚是冷調(diào)的象牙白，卻泛著瓷器般的珠光，仿佛隨時會裂開，露出底下流動的幽綠魔紋。最醒目的是雙眼：左瞳是深潭似的墨黑，右瞳卻像被攪碎的銀河，漩渦狀的銀芒在其中永不停歇地旋轉(zhuǎn)——那是她精神力的具象，看過的人都說，那不是眼睛，是能把靈魂吸進(jìn)去的漩渦。

眼尾拖著兩道暗紅的淚痕狀紋路，從顴骨斜貫至下頜，像被無形的手用燒紅的鐵簽烙下的印記。她的嘴唇很薄，唇色淡紫，笑起來時會露出尖尖的犬齒，齒尖泛著幽藍(lán)，像淬了毒的匕首。

頭發(fā)是墨黑的，卻根根泛著銀芒，像浸在月光里的蛛絲。她總松松挽著個低髻，用三根骨簪固定——那是從墮天使的翅膀上拆下的，簪頭刻著扭曲的禱文，靠近時會發(fā)出蜂鳴般的低吟。

最危險的是她的氣場。即便靜立不動，周遭的空氣也會扭曲成波浪，像有人在水面投下巨石。她走過時，惡魔們會不自覺地后退半步，不是恐懼，是被她精神力的重量壓得喘不過氣。

她站在那里，像一尊用黑暗與瘋狂雕琢的神像，美麗、優(yōu)雅，卻藏著能將一切碾碎的瘋狂，手里的水晶球映著斯塔的過去：他被前任領(lǐng)主貶為文書，被天使劍刺穿胸口，被裂喉的巨斧劈碎盾牌……

萬能龍?zhí)?/a>（梵心）斯塔，你以為坐在王座上，就能掩蓋你不配的事實(shí)？

萬能龍?zhí)?/a>（梵心）你不過是個靠運(yùn)氣上位的懦夫。

萬能龍?zhí)?/a>（梵心）你以為你能防住我？你的精神屏障，是我親手教你的！

萬能龍?zhí)?/a>（梵心）你……你居然用我的話對付我……

萬能龍?zhí)?/a>（梵心）你要干什么？

萬能龍?zhí)?/a>（梵心）……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