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莫拉克斯的通訊器里傳來電流雜音

薩麥爾它在呼吸。

薩麥爾打斷他，指尖撫過胸前的青銅掛墜——那是地獄審判庭的“鎮(zhèn)魂章”，此刻正貼著心口發(fā)燙。他記得三天前在特蘭西瓦尼亞的檔案館，泛黃的《無名祭祀典》殘頁上寫著

薩麥爾當(dāng)星辰歸位，冰淵將啟，星喉之民的夢囈將穿透永冬。

冰鎬鑿進(jìn)冰層的瞬間，碎冰迸濺出幽藍(lán)的光。莫拉克斯啟動激光測距儀，紅色光斑在二十米深的冰下勾勒出規(guī)則的幾何輪廓：不是自然形成的冰穴，而是由巨型石柱支撐的穹頂結(jié)構(gòu)，石面布滿蜂窩狀的凹痕，每個凹痕里都嵌著某種暗紫色晶體，在探照燈下流轉(zhuǎn)著令人作嘔的濕光。

薩麥爾這不是人類的建筑。

薩麥爾的聲音混著呼吸面罩的白霧

薩麥爾看這些柱礎(chǔ)的弧度……

他蹲下身，用匕首刮開冰層覆蓋的石面，露出底下雕刻的符號——不是任何已知文明的文字，倒像是用某種軟質(zhì)材料在石上擠壓出的痕跡，深淺不一的紋路組成螺旋與三角的疊加

薩麥爾像是……某種生物的鱗片排列。

莫拉克斯的儀器突然發(fā)出刺耳鳴叫。熱成像畫面里，冰下穹頂?shù)闹行膮^(qū)域，熱源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像顆即將孵化的巨蛋。薩麥爾摘下手套，指尖剛觸到石面的符號，整座冰窟突然震顫起來。

——那不是地震。

是某種更龐大的存在在蘇醒。冰壁上的裂痕如蛛網(wǎng)蔓延，暗紫色的晶體開始滲出粘稠液體，空氣里彌漫開腐殖質(zhì)混著鐵銹的腥甜。薩麥爾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耳畔的低頻震顫驟然清晰，這一次，他聽清了其中的片段：

不是語言。是直接烙印在意識里的呢喃，帶著億萬年沉淀的瘋狂，像億萬只蟲子在腦髓里啃噬。他踉蹌后退，后腰撞在冰錐上，鮮血順著黑呢大衣滴落，竟被石面的符號貪婪地吸收，暗紫色的晶體瞬間漲成血紅色。

莫拉克斯拽住他的胳膊

他指向穹頂深處

薩麥爾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穹頂中央垂著一條“鐘乳石”，但材質(zhì)不是冰，而是某種半透明的角質(zhì)，表面布滿褶皺，每一道褶皺都在蠕動。更恐怖的是，它的頂端分出無數(shù)細(xì)須，每根細(xì)須末端都嵌著顆渾濁的眼珠——那些眼珠同時轉(zhuǎn)向他們，瞳孔收縮成豎線，像極了人類恐懼時瞪大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