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拂過我的臉頰，帶走了白天的悶熱。城市的燈光在我們身側(cè)流淌，像是星河倒映。這一刻，我忽然意識到，這是我第一次與他一起走在外面的街道上。以前，他總是把我藏得嚴嚴實實，仿佛我是什么不能見光的秘密。

"其實，"我加快兩步與他并肩，"我今天本來打算只看比賽就走的。"

他腳步微頓："是嗎？"

"嗯。"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我想過很多次，該拿你怎么辦。"

他輕笑："聽起來我成了你的麻煩。"

"不比我是你的麻煩少。"我斜睨他一眼，"騙子龍王。"

他沒有反駁，只是側(cè)頭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有種我讀不懂的情緒。

"當初為什么選中我？"我終于問出了這個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問題，"真的只因為我的龍石有黑光？"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街燈下，他的側(cè)臉輪廓清晰分明，眉角的那道疤痕在光影交錯中若隱若現(xiàn)。

"因為你不怕我。"他終于開口，"即使在最弱小的時候，你也敢拒絕我。"

我愣住了，回想起初見時我護住龍石的場景。那時的我，瘦小怯懦，卻因為對龍石的執(zhí)著而不懼他的威壓。

"就因為這個？"

"這個世界上，"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能不怕我的人太少了。"

我忽然想起阿澤曾經(jīng)說過，龍王在暗域其實很孤獨。所有人都敬畏他、懼怕他，卻沒人真正了解他。

心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澀。

"我現(xiàn)在有點怕你了。"我輕聲說。

他挑眉："哦？"

"怕你再騙我，怕你..."我頓了頓，"怕你把我當工具。"

他停下腳步，轉(zhuǎn)身面對我，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沒有人能真正控制你，除非你自己愿意。記住，即使是在暗域，你也永遠有選擇的權利。"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照亮了我內(nèi)心最深處的恐懼——我怕失去自我，怕被控制，怕重蹈我父母的覆轍。

"謝謝。"我哽咽道。

他伸手輕輕揉了揉我的頭發(fā)，這是他第一次有如此親昵的動作："走吧，回家。"

家。這個詞從他嘴里說出來，竟意外地溫暖。

回到暗域別墅后，阿澤和其他人已經(jīng)準備了慶功宴?？吹轿覀円黄鸹貋?，他們的表情從驚訝到了然，不少人交換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歡迎回來，小丫頭。"阿澤笑著遞給我一杯果汁，"我就知道你會回來。"

"你怎么這么肯定？"

他神秘地眨眨眼："因為龍王從來沒對誰這么上心過。那天你走后，他把訓練室砸了個稀巴爛。"

我瞪大眼睛："真的？"

"假的。"龍王冷冷地插話，"阿澤，管好你的嘴。"

阿澤訕笑，朝我做了個鬼臉就溜走了。

龍王倒了杯飲料遞給我："明天開始重新訓練。"

"這么快？"我夸張地哀嚎，換來他一個白眼。

"我可沒打算培養(yǎng)一個懶散的戰(zhàn)士。"

"知道了，知道了。"我乖乖應下，心里卻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