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站在原地,手指輕觸被他親吻過的額頭,心跳如鹿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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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沉,夜色逐漸籠罩涂山。我坐立難安地在竹亭中來回踱步,時不時望向遠(yuǎn)方。霸業(yè)已經(jīng)離開半日有余,依然杳無音訊。
「霸業(yè)...」我輕聲呢喃,心中涌起不安。蟒妖兇猛異常,若是有個閃失...
就在這時,一陣風(fēng)拂過竹林,帶來一絲血腥氣。我渾身一緊,立刻沖出竹亭,朝氣息傳來的方向飛奔而去。
月光如水灑落在山間小路上,我看見一個踉蹌的身影正艱難地向這邊走來,懷中似乎抱著什么。
「霸業(yè)!」我驚呼一聲,飛身上前。
借著月光,我看清了霸業(yè)的樣子——他的衣衫破損,右臂有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浸透了衣袖。但他的懷中,卻安然睡著小離,看上去沒有受傷。
「你受傷了!」我心疼地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沒事,」他虛弱地笑笑,小心地將小離遞給我,「蟒妖已除,小家伙只是受了驚嚇,睡著了?!?/p>
我接過小離,卻見霸業(yè)臉色突然變得慘白,身體一晃,險些跌倒。
「霸業(yè)!」我慌忙扶住他,感覺到他的體溫異常高,「你中毒了?」
「可能是...」他艱難地點點頭,「不過,已經(jīng)...用解毒丹...壓制住了...」
話音未落,他眼睛一閉,直直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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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三天,是我有生以來最煎熬的日子。
霸業(yè)昏迷不醒,高熱不退。雖然涂山最好的醫(yī)師都來了,但蟒妖的毒性兇猛,與人類體質(zhì)相克,霸業(yè)始終在生死邊緣徘徊。
我日夜守在他床前,為他擦汗、換藥,寸步不離。每當(dāng)他在昏迷中痛苦呻吟時,我就握住他的手,低聲安慰,仿佛這樣能將我的力量傳遞給他。
第三天深夜,當(dāng)我正半夢半醒地趴在床邊時,一個微弱的聲音驚醒了我。
「淮竹...」
我猛然抬頭,看見霸業(yè)正用溫柔的目光看著我,眼中雖有疲憊,卻已恢復(fù)了清明。
「霸業(yè)!」我驚喜地喊道,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你終于醒了!」
「我昏迷了多久?」他虛弱地問。
「三天零四個時辰,」我擦去淚水,「你嚇?biāo)牢伊?!?/p>
他微微一笑,「抱歉,讓你擔(dān)心了。」
「你還知道我擔(dān)心?」我又心疼又氣惱,「為什么要逞強?為什么不讓我和你一起去?」
「如果你也去了,看到你受傷,我會比現(xiàn)在痛苦百倍,」他輕聲說,「而且...我確實猜到了你的計謀,所以想借這次機(jī)會,證明我對你的心意不只是嘴上說說。」
我愣住了,「你是說...」
「是的,」他艱難地抬起手,覆在我的手上,「我一直想找個美的時機(jī)向你表白,但總覺得不夠好,不夠特別。直到你用那個計謀刺激我,我才明白,有些話再不說就來不及了?!?/p>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xù)道:「我救小離,不僅是因為責(zé)任,更是想向你證明,我愿意為你、為你在乎的一切赴湯蹈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