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城的晨霧還未散盡,雪莉貓踩著晨光推開貓爪便利店的玻璃門。風鈴叮咚作響,尼爾豹正對著收銀臺旁的鏡子整理耳后的絨毛,銀色耳墜在晨光中晃出細碎流光。
“老板你看!”雪豹店長舉著賬本轉身,藍紫色瞳孔里映著歪斜的阿拉伯數(shù)字,“這批櫻花汽水的利潤算出來足足有——”他突然僵住,喉間發(fā)出困惑的咕嚕聲,“等等,小數(shù)點是不是又點錯了?”
雪莉貓輕笑出聲,接過賬本時指尖掃過冰涼的金屬臺面。這方被便利貼和零食包裝袋占領的收銀區(qū),漸漸成了她逃離商界硝煙的避風港。她望向貨架間穿梭補貨的店員,恍惚想起某個總愛倚在圖書館窗臺等她的身影。
此時的希雅正在三十公里外的商業(yè)大廈頂層,羊絨圍巾妥帖地圍住脖頸,將那道淡粉色的疤痕裹進柔軟的駝色里。助理抱著文件匆匆路過,目光不經(jīng)意落在她永遠系得緊實的圍巾結上,卻不知這個看似隨意的配飾,早已成為希雅藏住心事的鎧甲。
午休時希雅習慣性摩挲圍巾邊緣,觸感與記憶里雪莉貓掌心的溫度漸漸重疊。那年酒會相遇時少女遞來的香檳杯,醉酒夜失控的咬痕,還有分別時飄落在她腳邊的珍珠發(fā)卡,都在這條圍巾的纏繞下,沉淀成心口無法言說的酸澀。
而草原城的暮色中,尼爾豹又算錯了當日營業(yè)額。雪莉貓靠在貨架上看他手忙腳亂地用尾巴撥弄計算器,忽然想起希雅教她解微積分時,指尖劃過草稿紙的沙沙聲。
便利店的霓虹燈在雨幕中暈開暖光,雪莉貓望著玻璃上蜿蜒的水痕,恍惚看見希雅撐著黑傘走來的模樣。尼爾豹甩著尾巴遞來熱可可,氤氳的霧氣模糊了她眼底翻涌的情緒——原來有些印記不必顯露在外,卻會在時光里,長成心里最柔軟的刺。
第二天晚上 貓爪怪探團接到委托保護豪豬大布洛 讓雪莉貓想不到的是......
水晶吊燈將酒會切割成無數(shù)菱形光斑,希雅端著香檳的手指驟然收緊。不遠處,雪莉貓正被雪豹攬著腰肢步入會場,尼爾豹銀灰色皮毛在燈光下泛著冷光,腕間定制袖扣刻著月光幻影的徽記。她下意識扯了扯圍巾,那道舊傷突然泛起灼熱的癢意。
"秘密小姐,目標已進入三樓貴賓廳。"尼爾豹壓低聲音,耳后通訊器閃著藍光。雪莉貓的目光越過雪豹肩頭,與希雅琥珀色的眼睛撞個正著。記憶中那聲壓抑的痛呼突然在耳畔炸開,她僵在原地,連唇角的職業(yè)化微笑都險些碎裂。
希雅別開臉,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人群推搡間,她聽見尼爾豹輕笑:"老板今天格外迷人。"這句話像根細針,精準扎進她刻意封存的心事。調(diào)酒師搖晃雪克壺的聲音里,她恍惚看見那年醉倒在紫藤花下的少女,此刻卻被別人擁在懷里。
"注意左側包廂,灰毛豪豬有異常舉動。"通訊器傳來電流雜音。雪莉貓強迫自己移開視線,貓瞳微微瞇起。當她端著香檳走近目標時,余光瞥見希雅正與商界名流談笑,圍巾隨動作輕晃,駝色絨毛掃過鎖骨——那是她親手挑選的禮物。
"月光幻影,準備掩護。"雪莉貓將香檳杯擱在雕花欄桿上,指尖擦過藏在裙擺的微型電擊槍。就在這時,希雅突然轉身,圍巾滑落一角,淡粉色疤痕在聚光燈下清晰可見。雪莉貓呼吸一滯,險些暴露任務。
尼爾豹及時扶住她搖晃的身體:"小心。"雪豹的耳語帶著關切,卻讓希雅誤會更深。她猛地轉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劃出刺耳聲響。雪莉貓望著那個消失在長廊盡頭的背影,心口泛起熟悉的鈍痛——比當年咬破皮膚她時更心疼上百倍。
"秘密小姐?"尼爾豹的聲音驚醒了她,"豪豬準備離席。"雪莉貓深吸一口氣,重新戴上職業(yè)化的面具。宴會廳穹頂?shù)奶焓垢〉褡⒁曋@場錯位的重逢,卻無人知曉,兩個女孩在璀璨燈火里,各自咽下了怎樣酸澀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