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晴感到一陣眩暈。這是不可能的抉擇——妹妹或母親？無論選擇誰，都會留下永遠的傷痛。

"別聽她的，"母親虛弱地說，"帶小雪走...我已經(jīng)在這里太久了..."

影娘不耐煩地揮手："無聊！總是這種自我犧牲的戲碼。"她突然貼近周雨晴，"你知道嗎？其實還有第三種選擇..."

"什么選擇？"周雨晴警惕地問。

影娘的笑容變得猙獰："你留下來，她們都可以走...永遠。"

周雨晴的心跳加速。這個惡魔在玩弄她，但也許...也許她可以反過來利用游戲的規(guī)則。她想起奶奶日記中的話：鏡子會撒謊，但影子不會。

她低頭看向影娘的腳下——那里確實有一道不屬于任何人的影子。而在這個鏡中世界，按理說一切都應(yīng)該是相反的，包括光源...

一個瘋狂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成形。

"好，"周雨晴突然說，"我留下來。放她們走。"

影娘露出勝利的笑容："明智的選擇。"她轉(zhuǎn)向母親和小雪，"你們可以走了，出口在——"

"等等，"周雨晴打斷她，"我要親眼看著她們離開。"

影娘聳聳肩，一揮手，一面巨大的鏡子出現(xiàn)在黑暗中，鏡面泛著漣漪。"穿過它，你們就自由了。"

母親猶豫地看著周雨晴，眼中滿是擔憂。小雪則緊緊抓著姐姐的手："不！我不走！"

周雨晴蹲下身，直視妹妹的眼睛："小雪，聽我說。數(shù)到三，你就和媽媽一起跑向那面鏡子，不要回頭，明白嗎？"

小雪含著淚搖頭。

"相信我，"周雨晴輕聲說，悄悄把奶奶的銅鏡塞進妹妹口袋，"我會跟上來的。"

她站起身，深吸一口氣："一...二...三！"

她猛地推了小雪一把，妹妹和母親沖向那面鏡子。與此同時，周雨晴做了一件影娘完全沒預料到的事——她撲向了影娘的影子。

"你在干什么？"影娘尖叫，但為時已晚。

周雨晴的手觸碰到那道不屬于任何人的影子時，它像活物一樣扭曲起來。影娘發(fā)出痛苦的嚎叫，身體開始劇烈抽搐。

"你騙我！"她嘶吼著，"我們約定好的！"

"不，"周雨晴緊抓著那道影子不放，"我只是利用了你的規(guī)則。你說過鏡子會撒謊，但影子不會——這就是你的真實形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