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陸長風(fēng),他的心愿依舊是讓我“死在這里”。他知道這酒有問題嗎?這酒是他準(zhǔn)備的嗎?
我僵在那里,腦子里亂成一團。
“怎么不喝?”陸長風(fēng)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慵懶。
我感覺到他心里的那條蛇似乎動了一下。
“我……我有些緊張。”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捏著酒杯的手指用力到發(fā)白。
“不必緊張,不過是一杯酒?!彼卣f,然后端起自己那杯,送到嘴邊。
他的心愿依然清晰可見——“喝下這杯酒,她的心跳就會停止,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p>
不,等等!他手里拿的那杯酒,難道也是毒酒?他要自殺嗎?為什么要拉著我一起?
來不及多想,我?guī)缀跏潜灸艿厣斐鍪?,打翻了他手中的酒杯?/p>
清脆的破碎聲在寂靜的房間里回響,酒水灑了一地,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清香,聞起來并不像毒藥。
陸長風(fēng)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他心里的蛇發(fā)出嘶嘶的響聲,像是受到了驚擾。他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刮在我臉上。
“你在做什么?!”他聲音帶著怒意。
小玉也嚇了一跳,趕緊跪下:“奴婢該死!”
我大腦一片空白,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太緊張了,手滑了。”
“手滑?”陸長風(fēng)冷笑一聲,那病態(tài)的臉上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嘲諷,“你的膽子倒是不小?!?/p>
我不敢看他,只能硬著頭皮說:“對不起……王爺,我……”
“出去!”他突然厲喝一聲,不僅僅是對我,也是對屋里的所有仆人。
喜娘和小玉嚇得瑟瑟發(fā)抖,趕緊退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我和他。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壓抑的氣氛。
陸長風(fēng)凝視著我,那目光仿佛能洞穿我的靈魂。他心里的蛇盤繞得更緊了,冰冷的心愿像是刻在了那里——“不能讓她活下去?!?/p>
我渾身冰涼,他果然想殺我??墒菫槭裁??我從未見過他,也從未得罪過他,他為什么會對我一個素未謀面的新嫁娘有如此強烈的殺意?
難道是因為我爹?我爹剛升官,難道是他的仇家?還是因為我爹查辦的那個案子?
我腦子里飛速地閃過無數(shù)種可能性,但每一種都像斷線的風(fēng)箏,抓不住頭緒。
“說,你為什么要打翻酒杯?”他再次開口,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我……我只是……”我還是不敢說出我能看到他心里“心愿”的事情,這太匪夷所思了,說出來只會被當(dāng)作瘋子。
“只是什么?”他步步緊逼,雖然身體不能動,但那種無形的壓迫感卻讓我?guī)缀醮贿^氣來。
他的心愿變得更加急迫——“不能再拖了,今夜必須解決她?!?/p>
我看著他眼中燃燒的殺意,知道再也無法隱瞞。賭一把,也許說出我的能力,反而有一線生機。
“我……我看到……”我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我看到你的心愿……是想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