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的血滴在我臉上,溫熱的,帶著鐵銹味。我抬手想擦,卻摸到一手黏膩。應(yīng)急燈忽明忽暗,照得他鎖骨下那個針孔像張開的嘴。
"這個位置..."我的聲音卡在喉嚨里。培養(yǎng)艙里十七歲的馬嘉祺,后頸貼著電極片的地方,正滲著同樣的血珠。
宋亞軒突然把手機光懟到我眼前:"解釋下?"屏幕上定格著監(jiān)控畫面——白大褂的我舉著注射器,針尖離馬嘉祺的鎖骨只有三厘米。日期水印刺得我眼睛疼:2023.07.14 03:15。
"我從來沒——"
"硬盤里還有三十七段類似錄像。"張真源蹲在炸裂的主控臺前,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時間碼全對得上。"他轉(zhuǎn)過屏幕,我看到十幾個文件整齊排列,每個都標注著不同成員的縮寫。
嚴浩翔突然抓住我手腕。他指甲掐進我皮膚,聲音卻出奇地冷靜:"臺風少年團解散前夜,這個時間點我們在哪?"
記憶像被攪渾的水。我明明記得那天在拍銀河大廈的應(yīng)援燈光,可畫面里我的白大褂袖口別著"首席研究員"的工牌。馬嘉祺突然悶哼一聲,捂住右耳。血從他指縫溢出來,在地上匯成小小的湖泊。
"他們來了。"他盯著天花板,喉結(jié)滾動,"時間警衛(wèi)。"
賀峻霖突然撲向角落的儲物柜。我聽見金屬撞擊聲,接著是U盤插入接口的輕響。斷電的監(jiān)控屏幕突然亮起血紅代碼,賀峻霖的影子在墻上分裂成七個。
"按住她!"宋亞軒突然拽我背包帶。帆布撕裂的聲音里,我的筆記本掉出來,內(nèi)頁嘩啦啦翻到寫著"第11次回溯實驗"那頁。馬嘉祺彎腰去撿,卻被紙頁邊緣劃破手指。血珠落在"疼痛錨點"四個字上,暈開成詭異的藍。
我抓住他流血的手:"你告訴過我,疼痛是最好的人生錨點。"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下一秒,整面墻的出道海報突然開始褪色。十七歲的馬嘉祺在畫面里轉(zhuǎn)身,打歌服上的亮片變成數(shù)據(jù)流,在墻上拼出"L.S.Q→TNT"的箭頭。
"記憶覆蓋完成度93%"的機械女聲從四面八方涌來。丁程鑫抄起舞蹈把桿砸向聲源,火花濺到我的腕表上。藍光暴漲的瞬間,我看到了不可能的畫面——2023年的我蜷縮在實驗室角落,正用打火機燒毀一疊腦電波圖紙。
"這不是我..."我伸手去夠飄落的灰燼,卻摸到宋亞軒抵在我頸動脈上的美工刀。
他眼睛紅得嚇人:"你到底刪除了多少我們的記憶?"
儲物柜突然劇烈震動。劉耀文踹開的應(yīng)急門外,傳來靴子踩碎玻璃的聲響。某種高頻噪音像鋼針般扎進太陽穴,我看見馬嘉祺的藍紋順著脖頸爬上臉頰——和培養(yǎng)艙里那個電子意識體一模一樣。
嚴浩翔突然把U盤塞進我手心。金屬表面燙得驚人,上面用指甲刻著"07.14 03:15→現(xiàn)在"。
"修改時間線的是未來的你。"他嘴唇在抖,聲音卻穩(wěn),"我們得回到那個節(jié)點。"
馬嘉祺突然把我拽到身后。他的血滴在U盤上,刻痕突然亮起熒光。我聽見電子門鎖解除的聲音,接著是宋亞軒的怒吼:"別信她!時間警衛(wèi)就是她引來的!"
第一個黑衣人出現(xiàn)在走廊盡頭時,我的腕表開始瘋狂閃爍。馬嘉祺轉(zhuǎn)身按住我后頸,呼吸噴在我耳畔:"記住,疼痛是錨點。"他的拇指重重壓在我頸椎第七節(jié),那里突然傳來電擊般的劇痛。
黑暗吞沒視野前的最后一秒,我看見七個時期的馬嘉祺同時伸手抓住時間警衛(wèi)的武器。他們掌心的紋路在空氣中燃燒,組成完整的星圖。
我猛地抓住馬嘉祺的手腕,他皮膚下跳動的脈搏像倒計時。"那個U盤——"話音未落,整面墻的監(jiān)控屏幕突然同時亮起刺眼的紅光。
賀峻霖踹開的儲物柜門還在搖晃,里面滾出半瓶礦泉水。液體濺到地板上時,我聞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和實驗室里一模一樣。張真源突然拽住我衣領(lǐng)往后拖,我后腦勺撞上墻壁的瞬間,三道激光紅線從我們剛才站立的位置掃過。
"時間校對完成度97%"的機械音從四面八方壓下來。宋亞軒的美工刀還抵在我脖子上,刀刃沾著馬嘉祺的血,在黑暗里泛著詭異的藍光。嚴浩翔突然撲過來按住宋亞軒的手腕,他虎口處有道新鮮的傷口,血滴在U盤上發(fā)出"滋"的灼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