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會,桓欽正要回宮,應(yīng)淵先一步攔住了他。
這些日子,桓欽一閑下來就陪著陶紫炁,不是指點她仙籍術(shù)法,就是與她處理公事,若不是兩人心照不宣的欲望野心,還會以為是什么歲月靜好呢。
陪陶紫炁的時間多了,自然找應(yīng)淵的次數(shù)就少了。應(yīng)淵難免會覺得詫異,不過有舟逸為桓欽打掩護,不止應(yīng)淵,就是桓欽宮里和天機閣都沒人察覺到什么。
“桓欽,你近日倒是勤于正業(yè)了不少?!睉?yīng)淵左手攔在桓欽面前,笑得很是欣慰。
“本君任職以來何曾懈怠過?不就是最近少去你那里了嘛,至于如此諷我嗎?”
“是本君錯了,計都星君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了。”
桓欽傲嬌的扭過頭,“應(yīng)淵帝君的賠罪我可受不起,這要再傳進帝尊耳朵里,非得治我個不敬上神之罪?!?/p>
“也罷,本君新近得了瓶好酒,就當是賠罪了?”
桓欽不為所動,一般的酒他可看不上。
桓欽好酒,應(yīng)淵只得忍痛舍了自己才從酒仙那里匡來的醉九霄。
“醉九霄?”桓欽深吸了口酒香,一臉陶醉。
除去權(quán)力,桓欽平生所愛有二,一為酒,一為棋。
酒,可鑒,可藏,可斟,可酌,可意興闌珊夢前塵,可酣飲高歌暢來生。
棋,可攻,可守,可伐,可謀,可坐擁全盤點江山,可絕地反擊破困局。
“應(yīng)淵君既然舍得,本君自然不敢推卻?!?/p>
桓欽拿了酒就要走,應(yīng)淵再次伸手攔住桓欽,語氣頗為可憐,“這酒本君還沒嘗過?!?/p>
桓欽直接把酒收了起來,“應(yīng)淵君送都送出去了,難不成還要向本君討要回去?”
這醉九霄整個仙界僅此一瓶,桓欽曾經(jīng)向酒仙討要過多次,給出各種珍奇靈寶都沒能換到,也難怪應(yīng)淵會是如此反應(yīng)。
“那本君就大度一點,分你一口?!?/p>
九耀宮,桓欽命人取來酒杯品酒,說是給應(yīng)淵一口,就真的只給其倒了一口。
應(yīng)淵幽怨的小眼神,桓欽全當沒看見,沉醉在美酒的飄飄然然之間。
“桓欽,邪神今日遞了奏報上來,我壓了下來?!睉?yīng)淵從懷中取出一個折子,打開遞了過去。
桓欽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美酒帶來的輕盈暈乎愉悅之感一下就消散干凈。
“得幸見計都星君天顏,襄心念多日,徹夜難寐……”
“啪”一聲,折子就被桓欽摔在了地上。
前世糾纏小徒弟,今世竟然直接覬覦自己了。
殿中忽然發(fā)出動響,侍候在殿外的舟逸連忙進門去看,應(yīng)淵朝門口揮了揮手,舟逸又退了出去。
應(yīng)淵撿起地上的折子,撣了撣封面,“我會與邪神去書?!?/p>
此刻,桓欽已經(jīng)冷靜下來,邪神既然敢覬覦自己,那就要付出代價?!皯?yīng)淵,幸好有你,不然這奏報要真在朝會出現(xiàn),本君這臉非得丟盡了?!?/p>
桓欽的臉上帶著一絲薄紅,似是慍怒一般。
“九重天禁情,帝尊更是將此視為戒律,若真讓帝尊看到,不論你是否有意無意,都逃不過私通魔族的懲處?!?/p>
“那你與邪神交好,不更是……”桓欽話一出口就發(fā)覺自己想多了,應(yīng)淵是帝尊外甥,再怎么著也不會有什么重罰。
“本君不會讓此事傳入帝尊耳中,也不會讓邪神將此事廣而告之?!?/p>
應(yīng)淵走后,桓欽一口接著一口的灌著醉九霄,陶紫炁聞言趕來,奪過桓欽手里的酒杯,“砰”的一聲扣在桌上。
桓欽雙眼迷離的看著陶紫炁,臉上浮起一抹傻笑,“小徒弟,怎么了?”
陶紫炁推開桓欽湊過來的腦袋,打開桌上的折子,看完后一臉古怪。邪神說要與仙界聯(lián)姻,對象是計都星君。
“小徒弟,你說本君美嗎?”
陶紫炁有些惡寒的把桓欽推得遠了些,“邪神為師尊風(fēng)華傾倒,這對師尊統(tǒng)一六界來說不是好事嗎?”
“邪神都為本君傾倒,小炁為何不會呢?”桓欽一臉茫然的瞅著陶紫炁。
陶紫炁把剩下的醉九霄收起,連忙離開了大殿,桓欽的眼神讓她感覺實在不太自在。
陶紫炁走后,桓欽神色恢復(fù)了清明。
玄襄啊玄襄,你可真是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