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欽入凡,天帝代桓欽應(yīng)了仙魔締結(jié)良緣之約,玄襄得知心上之人道心損毀,入凡塵重修,迫不及待要去凡塵尋找,被應(yīng)淵攔在仙魔交界之地。
“玄襄,神魔不得干擾凡人命途?!?/p>
“我只是去看看他,又不會插手?!?/p>
“我可以信你嗎?”
面對玄襄,應(yīng)淵內(nèi)心十分復雜。玄襄對桓欽突如其來的感情,他感覺迷惘難明。但是,無論是玄襄還是桓欽,他都把他們當做朋友,希望他們能事事順遂。他再三囑咐玄襄不要沖動,結(jié)果他還是跟帝尊挑明了一切。若不是恰巧桓欽破妄明心,得了帝尊認可,不然還不知道要受到什么刑罰。
玄襄知道自己的舉動沖動了,險些害了桓欽,只是,他難以抑制自己內(nèi)心那洶涌澎湃的綿綿情意。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他的。”
“那你就耐心呆在魔界,將魔界整肅干凈,我不希望桓欽將來還要面對你魔界里那些紛繁雜亂的攪擾?!?/p>
而此時的人間,五國并立,戰(zhàn)火紛飛。在偏僻的山村里,一個粗布麻衫的少年行在崎嶇的小路上。
他本是趙國公子,含著金湯匙出生,錦衣玉食,寵愛無雙。然而,卻一心尋道,渴望做那羽化飛升的縹緲仙人。
趙國國君唯有這一個獨子,自是千依百順,舉國之力為兒子尋仙,以至于耗去趙國大半國庫,國君弟弟看不下去王兄這昏聵無道之舉,逼宮謀反,奪取了趙國政權(quán),將公子桓欽流放。
年紀不大的桓欽,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劇變,不哭不鬧,拿著新任國君丟給他的包袱,安靜的離開了王城。
五國的戰(zhàn)爭,是輸是贏,與他一個被流放的公子沒有了關(guān)系。
他孤身上路,輾轉(zhuǎn)五國,一走就是十年,將五國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將天下的大勢預(yù)計的明明白白。
趙國王城外的一處山谷,桓欽跳進湖里洗了個澡,將十來日未曾換洗的衣衫漿洗的干干凈凈。
待山風吹進山谷,桓欽著一身洗的發(fā)白的青衫,長發(fā)隨意拘在腦后,手掌橫在額前,抬頭看了眼耀眼的紅日,眼明似星,唇彎如月,“是時候了。”
桓欽帶著山風的清新與青年人的意氣,堂而皇之的踏入王城。
城門到王宮,不過兩里之遙。
在桓欽從城門到王宮的這兩里路的時間,王宮里一場政變悄然發(fā)生。
待到桓欽站在王宮門前,政權(quán)的更替已然完成。
一隊披甲執(zhí)胄的精銳衛(wèi)隊魚貫而出,于宮門前成相迎陣勢。
英武的將軍率領(lǐng)百官行至桓欽面前,恭敬跪拜,“恭迎公子回宮?!?/p>
將軍與桓欽相視一眼,目光里面是旁人無法懂得的默契。
流放十年的趙國公子重新回到故國,掌握國家政權(quán)。
又是一個十年,四國盡滅,趙國天下一統(tǒng),紛爭了百年的亂世迎來了大一統(tǒng)。
三十年,那些餓殍遍地,戰(zhàn)火連綿的事,都只能從老一輩人的口中或是書中得知。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有田耕,有書讀,有功名路,有登高途。冤可伸,情可訴。人分多類,卻無高低。
又五年,王逝,天下縞素,山河同悲。
史書記載,王少年遭斥,游于鄉(xiāng)野,看盡苦厄,十載風霜歸國,更迭政權(quán),一統(tǒng)天下,一腔心血盡付諸萬民,與民安寧富足。然王一生孑然,無后妃,無子嗣。王去時,穹光開道,紫雷相迎。
野史有載,王逝時,與王相持半生的將軍亦魂歸故里。人言王不立后納妃,是因?qū)④姽省?/p>
仙界,桓欽一入天門,四十九道紫雷加身,晉上神。
玉清宮,天帝翻看著群仙冊,目光怔怔。
六界存留的上神,除去應(yīng)淵,皆天生神祇。上神與上仙,一字之差,兩者之間卻又質(zhì)的差別。萬年來,從未有一位仙者能跨過這道鴻溝。
桓欽,是第一個。
同時,這也意味著……
天帝眸色暗了暗,看向另一個閃動的名字。
“陶紫炁”
“回帝尊,陶紫炁本是遣云宮的仙侍,升仙階考核奪了第一,被計都星君要去了天機閣任職?!?/p>
司沐停了一下又接著說道,“計都星君下凡歷劫那日,她不慎跌入八苦池。與計都星君一道去了凡塵?!?/p>
司沐展開從司命那里取來的命書,“這是陶紫炁在人間的記錄。因她協(xié)助計都星君歷劫,一道受了雷霆,升了上仙?!?/p>
桓欽的歷劫命書中,無后無子嗣,無情感糾葛。
只是,天帝仍然無法全然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