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玄襄一早就趕來了天庭,整個人打扮的十分精神貴氣。
對于這個傳聞中還未成年的邪神,眾仙都像看稀罕物一樣,頻頻側(cè)目。
要知道,計都星君可是跟隨帝尊參加過創(chuàng)世之戰(zhàn)的,已有萬歲高齡,也不知怎么就讓邪神一個小孩看上了,為了兩界和平,計都星君還無法推脫這段關(guān)系。
可惜了,霽月清風(fēng),溫柔風(fēng)雅的計都星君,往后就要呆在那鳥不拉屎的魔界了斷殘生了。
眾仙的目光讓邪神有些不自在,但是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朝思暮想的人,玄襄便將這些不自在拋在了腦后。
人群紛紛讓開一條道路,原來是天帝帶著四帝君和計都星君親至相迎。
“邪神殿下,久等了。仙界招待不周,還請殿下見諒?!?/p>
“不敢,是玄襄心急,來得早了些?!?/p>
雖在與天帝說話,玄襄的目光大多都落在桓欽身上。
那人白衣裹身,玉冠簪發(fā),是當(dāng)初去魔界時的裝扮。
一時間,玄襄恍然回到了初見那日,那人帶著滿身清暉,站在自己的魔殿上,低頭向自己行禮。行為文雅,氣質(zhì)謙和,與自己論起兩界之事時又英氣迸發(fā),面對自己手下一眾長老,從容淡定,談笑間將一眾長老說的啞口無言甚至連連贊同。
邪神誕生幾千年,從未出過魔界,見得最多的就是魔界一眾長老那布滿溝壑充滿欲望的臉。像計都星君這樣一身清濯的人,他頭一次見。即便是仙界人人稱頌的青離帝君應(yīng)淵,他也覺得,計都星君比他,毫不遜色,甚至蓋過幾分。
一個仙人,面對群魔環(huán)伺,不僅毫無懼意,反而平靜坦然,輕而易舉的掌握了主動,讓所有人被他折服。生來就如傀儡一般的玄襄,面對這樣的計都星君,又怎么會不心生傾慕?
玄襄的反應(yīng),在桓欽的意料之中,他今日如此穿著,就是為了勾起玄襄的回憶。
“邪神?”
“帝尊見諒,玄襄失態(tài)了?!?/p>
玄襄的反應(yīng)落在天帝的眼中,給天帝傳遞了一個極為有用的訊息。邪神對桓欽一片癡心,那么,仙界是不是可以借此……
天帝側(cè)目看了桓欽一眼,眼中暗芒閃過。
天帝動作微不可察,卻還是沒能逃過桓欽的眼睛。
“帝尊,殿下,外面不是敘話之地?!?/p>
“瑤池宴飲早已備好,邪神,請。”
“帝尊請。”
瑤池中絲竹繞耳,歌舞繚眼。
酒杯碰撞間,邪神與計都星君的事情便定了下來。
玄襄本想一鼓作氣,直接連婚期也敲定,只是天帝此刻有了別的想法,便推辭了。說是兩人相處需要時間磨合,若是就這般輕率定下,將來兩人情感生了嫌隙,生出事端,反而違了兩界聯(lián)姻的初衷。
天帝說的在理,未來的事無法預(yù)測,玄襄便提出一百年的磨合期,天帝欣然應(yīng)允。
百年時間,太夠了。
“桓欽,宴會結(jié)束,你帶邪神在天庭轉(zhuǎn)轉(zhuǎn)。”
“是。”
玄襄跟著桓欽走在天街上,路過的仙人紛紛向兩人行禮。
“誰說邪神年紀(jì)小的?和計都星君站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來?!?/p>
“別說,兩人還挺般配?!?/p>
……
那些仙人議論的聲音很小,可還是輕易就傳進(jìn)玄襄的耳朵里,玄襄整個耳朵都燒了起來。向計都星君提親,是他有生以來做的最大膽的事情。
眾仙的議論,桓欽過耳即忘,活了多年,別人的言語早就影響不了他的情緒。除了小炁。
桓欽走了幾步發(fā)覺玄襄沒有跟上來,轉(zhuǎn)身一看,玄襄站在原地,滿臉通紅。
桓欽走近幾步,語氣溫柔,“酒勁上來了?”
望著桓欽柔和的面容,玄襄楞楞的點了點頭。
“我去備醒酒茶?!?/p>
“不,不用,我吹吹風(fēng)就好了?!毙甯杏X自己說話都磕巴了起來,“聽說你司職的布星亭幽靜秀美,我能不能去看看?”
玄襄的模樣,像是一個愣頭毛小子,桓欽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何他前世對小炁,今世對自己生了心思。
真的是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