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遇：在天空盡頭醒來

---

第九章：破碎與完整

浮空神殿比程澈想象中更加宏偉。七座白色尖塔環(huán)繞著中央主殿，整體懸浮在云野最高處的天空中，由發(fā)光的能量橋相互連接。從遠處看，整座神殿就像一頂鑲嵌在藍天中的王冠。

"最后一座向公眾開放的神圣建筑。"輝光敬畏地低聲說，"大戰(zhàn)后，暮土的神殿沉入黑暗，晨島的神殿半毀，只有這里保存完好。"

程澈的光翼不自覺地調整著角度，捕捉高空稀薄氣流中微妙的變化。自從接近浮空神殿，他體內的光能就變得異常活躍，像是回家的游子終于見到故鄉(xiāng)的燈火。

"守衛(wèi)比平時多。"云歸瞇起眼睛觀察主入口，"看來暗影的活動讓神殿進入了戒備狀態(tài)。"

確實，主殿入口處站著兩排全副武裝的光之子守衛(wèi)，他們手持光能長矛，警惕地掃視著每一個接近者。更引人注目的是，神殿上空盤旋著數(shù)十只光之鯤——這種巨大的鯨魚狀生物通常是和平的象征，但現(xiàn)在它們明顯處于警戒狀態(tài)。

四人降落在主殿前的平臺上，立刻被守衛(wèi)攔住。云歸上前出示了先知阿爾法給予的通行證，但守衛(wèi)隊長仍然搖頭。

"非常時期，禁止所有非必要人員進入神殿。"隊長嚴肅地說，目光尤其在程澈身上停留，"特別是那些自稱與白鳥有關的人。"

星燈氣得臉頰發(fā)紅："他不是自稱！他確實——"

程澈輕輕按住她的肩膀，自己走上前："請問禁令是誰下達的？"

隊長猶豫了一下："神殿大祭司三天前發(fā)布的命令。最近有太多冒牌者試圖接觸記憶石碑。"

程澈點點頭，然后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意外的事——他用一種極其古老的光語手勢向隊長行禮，同時說出一串晦澀的音節(jié)。那語言聽起來像是光語，但又有所不同，更加柔和流暢，像是水流的聲響。

隊長的眼睛瞪大了："這是...上古鯤語？只有神殿高層才..."

"告訴大祭司，"程澈平靜地切換回現(xiàn)代光語，"就說'破碎之鏡等待重圓'。"

隊長遲疑片刻，然后派一名手下進入神殿報信。不到五分鐘，那名守衛(wèi)就匆匆返回，在大祭司耳邊低語幾句。隊長立刻態(tài)度大變，恭敬地鞠躬："大祭司邀請您和您的同伴進入，大人。請原諒我先前的無禮。"

"你剛才說了什么？"走向主殿的路上，星燈小聲問程澈。

"說實話，我也不完全清楚。"程澈同樣困惑，"那些詞句自己從我嘴里冒出來的。"

云歸若有所思："'破碎之鏡'應該是白鳥與大祭司之間的某種暗號。至于上古鯤語...傳說白鳥是最后一位能流利使用這種語言的先祖。"

主殿內部空間廣闊，高高的穹頂上繪制著星空圖案，四壁是精美的浮雕，講述著光之子民的歷史。中央走道兩側立著歷代先祖的雕像，程澈注意到白鳥的雕像就在最靠近祭壇的位置。

大祭司是位身材高大的女性，銀發(fā)盤成復雜的發(fā)髻，臉上戴著半透明的面紗，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紫色眼睛。她站在祭壇前等待他們，手中握著一根頂端鑲嵌著發(fā)光水晶的權杖。

"破碎之鏡等待重圓。"大祭司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一百年了，我終于等到了這句暗號。"她的目光直視程澈，"你是他，又不是他。我能感覺到。"

程澈不知如何回應，只能如實說："我是程澈，但也承載著白鳥的部分記憶和靈魂。"

大祭司點點頭，然后做了個手勢示意其他祭司退下。當?shù)顑戎皇Ｏ滤麄兾迦藭r，她轉身走向祭壇后方的一扇小門："跟我來。時間不多了。"

小門后是一條螺旋向下的樓梯，通往主殿下方的秘密空間。墻壁上的發(fā)光水晶提供了足夠的照明，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感，仿佛連光在這里都變得沉重。

"你知道為什么暗影活動突然加劇嗎？"大祭司頭也不回地問。

"因為封印在減弱。"云歸回答。

"不僅如此。"大祭司在樓梯盡頭停下，面前是一扇刻滿符文的大門，"暗影巨龍即將完全蘇醒，而它這次有了幫手——一個能夠操控暗影生物的光之子。"

程澈心頭一震："這不可能！光之子怎么可能操控暗影？"

大祭司的手按在門上："這正是我們需要解開的謎題。記憶石碑會告訴你更多。"

符文大門無聲地滑開，露出一個圓形密室。房間中央矗立著一塊比晨島更大的石碑，通體呈現(xiàn)出半透明的深藍色，內部有金色光流緩慢旋轉，形成復雜的立體圖案。

"云歸和輝光留在外面。"大祭司命令道，"星燈可以進去，作為錨點。"

密室的門在身后關閉，程澈、星燈和大祭司站在記憶石碑前。與晨島的石碑不同，這塊石碑散發(fā)出的能量更加...古老，也更加危險。程澈的皮膚開始刺痛，笛子在腰間微微震動。

"在接觸石碑前，你需要知道一些事情。"大祭司嚴肅地說，"這塊石碑不僅保存著白鳥的記憶，還記錄著一個被刻意掩蓋的真相。當年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而現(xiàn)在可能只剩下我一個了。"

星燈緊張地握住程澈的手："什么真相？"

"關于暗影巨龍的真實身份。"大祭司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它曾經是光之巨龍伊卡洛斯的孿生兄弟，名為諾克特。它的墮落不是偶然，而是...一場背叛的結果。"

程澈的心跳加速，某種可怕的預感在心頭升起："白鳥與這場背叛有關？"

大祭司沒有直接回答："觸摸石碑吧，答案都在那里。但記住，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要迷失自己。你是程澈，也是白鳥，但最終，你必須是你自己。"

程澈深吸一口氣，看向星燈。女孩給了他一個鼓勵的微笑，盡管她紫羅蘭色的眼睛里也藏著擔憂。他輕輕捏了捏她的手，然后轉身，將手掌貼在石碑冰冷的表面上。

世界再次重組。

***

他站在一片星空下，但不是天空王國的星空。這里的星辰排列方式很陌生，巨大而明亮，近得仿佛伸手可及。前方，兩條巨龍盤旋在虛空中——一條金光燦爛，另一條銀輝閃爍。

"伊卡洛斯和諾克特。"一個聲音說，程澈意識到這是白鳥的記憶，"光與影的雙生子，平衡的守護者。"

場景轉換。

現(xiàn)在他站在一個巨大的洞穴中，周圍是數(shù)十位光之子先祖。他們在爭論什么，氣氛緊張。年輕的白鳥（看起來只有程澈現(xiàn)在的年紀）站在一旁，表情憂慮。

"諾克特的力量增長太快！"一位紅胡子先祖吼道，"必須做點什么！"

"但它沒有做錯任何事。"女先祖反駁，"只是因為它代表影之一面，我們就懷疑它？"

"不是懷疑，是預防。"第三位先祖冷冷地說，"我已經準備了束縛儀式，只需要有人將它引到指定地點..."

年輕的白鳥想要反對，但被年長的先祖制止了。程澈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掙扎和無力。

場景再次轉換。

黑暗的空間，銀色的巨龍被困在光之鎖鏈中，痛苦地咆哮著。那位紅胡子先祖站在法陣中央，念誦著咒語。突然，鎖鏈斷裂，諾克特憤怒地反擊。在混亂中，紅胡子先祖的光能長矛刺入了巨龍的胸口。

銀色的血液噴涌而出，但在接觸空氣的瞬間變成了黑色。巨龍的咆哮變成了痛苦的尖叫，它的銀色鱗片開始變黑，眼睛從溫和的紫色變成了血腥的紅色。

"不！"年輕的白鳥沖上前，但為時已晚。諾克特已經完全變成了漆黑的怪物，它撕裂了洞穴頂部，飛向遠方，留下的只有一聲充滿仇恨的嘶吼："你們會為此付出代價！"

場景快速切換。

暮土戰(zhàn)場上，成年的白鳥指揮著光之子軍隊對抗暗影生物。天空中，已經完全墮落的諾克特——現(xiàn)在被稱為暗影巨龍——噴吐著腐蝕性的黑霧。白鳥的臉上寫滿了自責和痛苦。

最后的場景，暴風眼中。白鳥手持笛子，面對被困在能量漩渦中的暗影巨龍。令人驚訝的是，巨龍暫時恢復了清醒，那雙血紅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熟悉的銀光。

"原諒我們..."白鳥低聲說，不知是對巨龍說，還是對自己說。

"太...遲了..."巨龍的聲音如同金屬摩擦，"黑暗...已經...扎根...只能...封印..."

白鳥痛苦地閉上眼睛："我會回來的。下次，我會找到徹底凈化你的方法。這是我的承諾。"

然后就是程澈在晨島石碑中見過的場景——靈魂分裂，大部分用于封印，小部分留在笛子中等待重生。但在最后時刻，程澈看到了之前沒注意到的一個細節(jié)：白鳥在分裂靈魂前，從巨龍身上取下了一片正在變黑的鱗片，將它藏在了笛子的藍寶石中。

"為了記住...為了彌補..."這是白鳥最后的念頭。

***

程澈猛地抽回手，踉蹌著后退幾步，被星燈扶住。他的臉上滿是淚水，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剛跑完一場馬拉松。

"現(xiàn)在你知道了。"大祭司輕聲說，"暗影巨龍原本是守護平衡的銀色巨龍諾克特，因為光之子先祖的猜忌和背叛而墮落。白鳥當年沒有完全消滅它，一方面是力量不足，另一方面..."

"是因為愧疚。"程澈擦去眼淚，聲音嘶啞，"他認為光之子欠諾克特的。"

大祭司點點頭："白鳥相信，只有凈化諾克特，而非消滅它，才能真正恢復平衡。但當時的情況已經無法做到這一點，所以他選擇了封印，等待未來有更好的方法。"

星燈握緊程澈的手："所以現(xiàn)在暗影巨龍即將突破封印..."

"而那個能操控暗影的光之子，"程澈突然明白了，"是當年背叛諾克特的那位先祖的后裔？"

大祭司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更糟。根據(jù)我們的情報，那個人就是紅胡子先祖本人的轉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他保留了大部分記憶和能力，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

程澈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雨夜，刺眼的車燈，白光中的選擇。那個問他"如果給你第二次機會，你會如何生活？"的聲音...現(xiàn)在想來，那聲音與紅胡子先祖驚人地相似。

"我必須去暴風眼。"程澈堅定地說，"諾克特——暗影巨龍即將突破封印，而那個背叛者正等著完成他開始的屠殺。"

大祭司搖搖頭："以你現(xiàn)在的力量，即使加上白鳥的記憶，也無法對抗他們。你需要完整的靈魂和力量。"

"如何做到？"

"完成儀式。"大祭司解釋道，"前往暴風眼，讓笛子中的靈魂碎片與你的靈魂完全融合。只有這樣，白鳥——或者說你——才能恢復全部力量。"

星燈突然插話："這會有危險嗎？對程澈...對他自己的意識？"

大祭司沉默了片刻："風險總是存在的。兩個靈魂的完全融合...很難說誰會占主導。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直視程澈的眼睛，"無論結果如何，那都將是你自己的選擇。這才是關鍵。"

程澈消化著這些信息。完全恢復白鳥的記憶和能力，意味著他可能失去"程澈"的自我認知。但如果不這樣做，天空王國將面臨暗影的全面侵襲...

"我們有多少時間？"他最終問道。

"七天。"大祭司說，"根據(jù)預言，七天后就是暴風眼能量最弱的時刻，也是封印最容易突破的時刻。"

離開密室后，程澈將記憶石碑揭示的信息告訴了云歸和輝光。云歸的臉色變得異常陰沉："紅胡子先祖...馬庫斯。他是最固執(zhí)、最傲慢的光之子，堅信只有純粹的光能才值得存在。"

"如果真是他回來了..."輝光的聲音有些發(fā)抖，"那確實解釋了為什么暗影生物突然變得這么有組織性。"

五人回到主殿，大祭司安排他們在神殿客房住下，準備第二天一早啟程前往暴風眼。程澈站在窗前，望著遠處暮土的方向。那里曾經是繁榮的土地，現(xiàn)在卻被黑暗籠罩。而更黑暗的威脅正在那里醞釀，等待時機席卷整個天空王國。

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星燈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個小盒子。

"大祭司給的。"她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塊發(fā)光的藍色水晶，"記憶水晶，可以儲存你的...程澈的記憶。以防萬一。"

程澈接過水晶，感受到其中溫暖的能量流動。他明白大祭司的用意——如果完全融合后"程澈"的部分被淹沒，這塊水晶將成為恢復的鑰匙。

"謝謝。"他輕聲說，然后突然有了主意，"不過...我想把它交給你保管。"

星燈瞪大了眼睛："我？"

"是的。"程澈將水晶放在她手中，然后輕輕合上她的手指，"你一直是我的錨點，記得嗎？如果我迷失了...我相信你能把我找回來。"

星燈的眼睛濕潤了。她張開嘴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點點頭，將水晶小心地收進貼身的衣袋里。

"今晚神殿有星光祭。"她換了個話題，努力讓聲音輕快些，"據(jù)說能看到未來一年的光能流動。要一起去看看嗎？"

程澈欣然同意。星光祭在主殿屋頂?shù)挠^星臺舉行，數(shù)十位祭司和少數(shù)幸運的訪客聚集在那里，仰望著璀璨的星空。大祭司主持儀式，用古老的光語吟誦著禱詞，而星空似乎真的在回應——星光變得更加明亮，某些星座之間的連線清晰可見，形成復雜的光網。

"那是光能網絡的全貌。"星燈小聲解釋，"不同的連線代表不同的能量流動。祭司們能從中預測未來的危機和轉機。"

程澈仰頭看著這壯觀的景象。在他的世界里，星星只是遙遠的恒星，冰冷而客觀。但在這里，它們似乎是某種更高意志的表達，充滿了意義和目的。兩種認知在他腦海中碰撞，卻意外地和諧共存——科學解釋和神秘信仰，或許只是同一真理的不同側面。

祭儀結束后，大部分人離開了，但程澈和星燈留了下來，坐在觀星臺邊緣，雙腿懸在數(shù)百米的高空外。夜風輕拂，帶著云野特有的花草香氣。

"緊張嗎？"星燈輕聲問，"關于明天..."

程澈誠實地點點頭："有點。不是害怕戰(zhàn)斗或危險，而是...如果融合后'程澈'消失了怎么辦？如果我變成完全不同的一個人..."

"你不會的。"星燈堅定地說，"記得我說過的嗎？每個靈魂都有主旋律。經歷會增添音符，但不會改變本質。"她猶豫了一下，然后補充道，"而且...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會找到你。我保證。"

最后一句話中的情感讓程澈心頭一熱。他轉向星燈，發(fā)現(xiàn)她的臉在星光下泛著微光，紫羅蘭色的眼睛比任何星辰都要明亮。某種沖動驅使他伸出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

"跳舞吧。"他突然說。

"什么？"星燈眨了眨眼。

"在我的世界，有種傳統(tǒng)是在重要時刻跳舞。"程澈站起身，向她伸出手，"可以給我這個榮幸嗎，星燈小姐？"

星燈嫣然一笑，將手放在他的掌心："我可不會你們世界的舞步。"

"沒關系。"程澈輕輕將她拉起，"我們可以創(chuàng)造自己的。"

沒有音樂，只有星空的見證，兩人在觀星臺上緩慢旋轉。程澈引導著星燈，步伐簡單卻充滿默契，仿佛他們已經這樣跳過無數(shù)次。星燈很快掌握了節(jié)奏，甚至加入了幾個光之子舞蹈的特色動作，讓他們的共舞成為兩個世界的完美融合。

"看，流星。"星燈突然指向天空。

一道明亮的軌跡劃過夜空，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很快，整個天空布滿了流星，如同天上的眾神也在為他們的舞蹈撒下光之花雨。

程澈不記得是誰先停下舞步，也不記得是誰先靠近的。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呼吸交融，眼神鎖定。星燈的睫毛微微顫抖，但沒有退縮。程澈緩緩低頭...

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徹整個神殿。

"暗影襲擊！"守衛(wèi)的喊聲從下方傳來，"大批暗影生物正在接近！"

兩人如夢初醒，迅速分開。程澈拉起星燈的手沖向樓梯："我們得去幫忙！"

當他們趕到主殿廣場時，情況已經十分危急。數(shù)十只暗影生物從四面八方涌來，其中包括三只前所未見的巨型暗影禿鷲，翼展足有十米。更可怕的是，這些生物似乎在有組織地進攻，避開神殿的防御重點，專門攻擊薄弱環(huán)節(jié)。

"有人在指揮它們！"云歸喊道，他的光能長劍已經斬落了兩只暗影蝙蝠，"小心那只最大的禿鷲，上面有騎手！"

程澈瞇起眼睛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最大禿鷲的背上站著一個模糊的人影。距離太遠看不清面容，但那人火紅色的胡子即使在黑暗中也很醒目。

"馬庫斯..."程澈低聲說，同時抽出笛子。這次，笛子響應得更加迅速，幾乎在他舉到唇邊的瞬間就開始發(fā)光。

星燈的光能匕首也已出鞘："我們一起上！"

程澈吹響了笛子，這一次的旋律更加復雜有力，是他在記憶石碑中學到的戰(zhàn)斗曲調。音符化作實體光刃，精準地擊落了幾只暗影生物。星燈在他身邊形成保護圈，擊退任何試圖靠近的敵人。

戰(zhàn)斗激烈而混亂。雖然神殿守衛(wèi)和祭司們訓練有素，但暗影生物的數(shù)量實在太多。更糟的是，那些巨型禿鷲開始攻擊神殿的基礎結構，似乎想要將整個建筑從空中擊落。

"必須解決那個指揮者！"大祭司高聲喊道，她的權杖發(fā)射出強大的光能沖擊波，擊退了一波攻擊，"他在西北方向！"

程澈看向那個方向，正好與紅胡子騎手隔空對視。即使隔著這么遠的距離，那充滿仇恨的目光也如實質般刺來。騎手舉起某種號角，吹出一個刺耳的音符。所有暗影生物立刻停止攻擊，向他靠攏。

"他要撤退？"星燈疑惑地問。

程澈卻感到一陣不安："不，是在準備某種大招！大家小心！"

果然，暗影生物開始融合，黑霧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球體。球體表面不斷凸起，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內部成形。

"暗影炮！"大祭司臉色大變，"所有人找掩護！"

黑球突然射出一道粗大的能量束，直沖主殿中央。程澈不假思索地沖上前，笛子舉到唇邊，吹出了記憶中最強的防御旋律。光能屏障瞬間形成，但明顯不足以完全抵擋這種級別的攻擊。

就在這危急時刻，星燈沖到他身邊，雙手按在他的背上。一股強大的光能涌入他的體內，通過笛子放大，使屏障瞬間增強了數(shù)倍。同時，大祭司和其他祭司也加入進來，共同支撐起防護。

暗影能量束與光能屏障相撞，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和刺眼的光芒。程澈感到全身的骨頭都在顫抖，但他咬緊牙關堅持著。笛子變得滾燙，幾乎灼傷他的嘴唇，但他不敢停下。

終于，能量束減弱消失了。當視線恢復時，暗影生物和那個紅胡子騎手已經不見蹤影，只留下滿目瘡痍的神殿廣場。

"他們撤退了..."星燈氣喘吁吁地說，臉色蒼白。過度使用光能讓她虛弱不堪。

程澈扶住她，同樣精疲力盡："不，是達到了目的?？茨抢铩?

他指向主殿下方的支撐結構。雖然暗影炮被擋住了大部分，但余波仍然損壞了幾處關鍵節(jié)點。整座神殿現(xiàn)在微微傾斜，發(fā)出不祥的吱呀聲。

---

到最大字數(shù)了

上一章 8 光遇：在天空盡頭醒來最新章節(jié) 下一章 9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