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或許是動靜太大,讓淺眠的樊凌秋從夢中驚醒。
她追尋著氣息找到了剛從劇院脫離沒多久的陳伶,而他的身邊是陳宴,更準確些,那是陳宴的意識。
陳宴看到她時竟然有些茫然,但看到樊凌秋。左耳耳骨上的小缺口時,像突然想起她似的開口:“阿裴,你回來了!”
阿裴?
雖有疑惑,但陳伶現(xiàn)在也只能將問題拋之腦后,急忙拉著陳宴離開。
樊凌秋猶豫的看了看昏迷的韓蒙最終跟上陳伶離去。
她靜靜的跟在兩人身后,存在感并沒有那么強。
直到他提出要回家樊凌秋才再次開口:“我和你們一起回去?!?/p>
陳伶立刻搖頭,“不行,這件事和我有關,你和我們一起回去會不會懷疑的?!?/p>
她也搖頭,不贊同的看著陳伶,“我是執(zhí)法者,至少為你們的證詞提供不在場證明?!?/p>
樊凌秋是執(zhí)法者,陳伶是沒想到的,更沒想到的是她會替自己做偽證。
“好。”
這可是樊凌秋自己提出來的,可和他沒關系啊。
回去后,他們遭受到了執(zhí)法者的問話,但有樊凌秋這位人證他們的話便有了可信度,很快就結(jié)束了。
她垂下眼簾轉(zhuǎn)身與江勤離開。
第二天。
執(zhí)法者總部。
樊凌秋沉默的站在韓蒙身側(cè),傾聽著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片刻后她伸手接過馬忠手中的名單掃了一眼便立刻皺起眉,不解地問道:“名單上面的人,分配情況為什么是這樣的?”
“樊長官隨機分配我也沒辦法,如果現(xiàn)在改的話,影響不太好?!瘪R忠看著她不慌不忙的回答。
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況樊凌秋只是個空降來的執(zhí)法者,盡管職位再高不過就是空掛個名頭。
也正因如此馬忠料定了她只能放棄。
“到時候我會去二區(qū)?!?/p>
“什么?!”
馬忠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裝模作樣的勸道:“那里已經(jīng)有好幾位原先助手的執(zhí)法者了,樊長官您不是還需要在韓蒙長官身邊幫忙嗎?二區(qū)那邊就不能煩您了?!?/p>
她嘆了一口氣,將名單遞了回去。
馬忠見此伸手接過,只以為她妥協(xié)了,等到韓蒙離開,便讓幾位執(zhí)法者上前念名單。
樊凌秋跟著韓蒙離開。
“小樊。”
“是有什么任務嗎?韓蒙長官。”
韓蒙的目光鎖定在人群中的陳伶緩緩開口:“等一下你去二區(qū)觀察陳伶的一舉一動,如果有任何奇怪立即上報?!?/p>
“是?!?/p>
她頓了頓又問:“您是懷疑昨天晚上那只災厄和他有關?”
他犀利的目光看向樊凌秋,“小樊,昨天你是在災厄消失后才看見的陳伶對吧。”
“對,我到場時災厄氣息已經(jīng)消失了……”
話落,樊凌秋自己也愣了一下,沉默的看向陳伶的方向,“……我明白了?!?/p>
她轉(zhuǎn)身離開了執(zhí)法者總部,前往了二區(qū)的冰泉街。
樊凌秋躲在暗處看著陳伶從碎片殘渣中找到了一個繡著名字的平安符。
很早之前陳…陳伶分別給她和陳宴做平安符,她自然是認得的。
她輕輕移開目光抬頭看著天空上的極光,假裝看不見。
樊凌秋回到執(zhí)法者總部時,將陳伶在冰泉街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向韓蒙報備了,不過特地隱去了平安福的事。
“嗯,我明白了?!?/p>
“對了,”他抬頭看向樊凌秋的雙眸,“原先你在極光城中獲得的古藏資格依舊可以使用,到時候兵道古藏試煉時你也可以一起去。”
她愣了愣點頭應了一聲靜靜的站在韓蒙身側(cè)。
她明明可以直接將陳伶的事情說出,但后是出于私心選擇了沉默,每每想到他與陳伶一樣的面容時都會不自覺將他們混為一談,可……陳伶就是陳伶,而陳伶也只是陳伶不是別人。
樊凌秋輕輕搖了搖頭將這些想法拋到腦后。
回到家后不多時便忽地響起敲門聲。
這個時間段會是誰來她?
樊凌秋疑惑的將門打開,本以為會是趙叔或是韓蒙,卻沒想到竟是負傷的趙乙。
樊凌秋愣了愣看著站在門口一句話也不說的趙乙,他躊躇半天磨磨蹭蹭地從身后拿出一條灰藍色的披肩遞向樊凌秋。
“這…這是老爹讓我給你的,他讓你多注意保暖”趙乙的目光飄忽不定僵硬的說著。
“謝謝”樊凌秋笑著將披肩收下。
趙乙目光一瞧扔下一句不清不楚的話便逃似般的跑走了。
她眨了眨并未多想早早睡下。
不過,趙家的燈卻直至半夜才漸熄。
樊凌秋第二天并沒有什么任務便朝著一家便利店走去。
看著閉門休業(yè)的雜貨鋪樊凌秋伸手敲了敲。
“小梅?!”
女人打開門后看見門外站著的樊凌秋驚訝的開口,銳利的目光掃過周圍后女人伸手將她拉進了雜貨鋪。
“你怎么來三區(qū)了?”女人伸手摸著她的頭問道。
“被調(diào)職了呀,來找姐姐。”
“油嘴滑舌?!?/p>
女人看向地下室的方向,道:“對了,剛才〖黑桃7〗來了”
“來進行災厄等級判定實驗,看有沒有可能吸納?”
女人點點頭。
樊凌秋垂眸看著桌面感慨道:“說起來也差不多快五年沒有回來了?!?/p>
兩人就著這個話題攀談起來。
許久之后,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從地下室的方向響起,兩人同時望去只見楚牧云倉促而慌亂的模樣不由皺眉。
女人率先上前詢問發(fā)生什么事。
接下來楚牧云發(fā)表的“變態(tài)”言論讓女人震驚不已,但又被他輕飄飄揭過。
“果然我成為不了你們正式成員也是有一部分原因的”女人無奈搖搖頭,“你們太瘋了?!?/p>
但她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我覺得我們這些非正式成員會和小梅很合得來。”
“為什么?”
“比起其他黃昏社成員來說,你是最正常的了?!背猎品畔率种械墓P,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解釋道。
正常?
樊凌秋面露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