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起了個名字,叫“阿狗”,因為他像一只警惕又孤獨的小野狗。他不喜歡這個名字,但拗不過我。
我教他認字,在廢舊的紙箱上寫寫畫畫;我教他基本戰(zhàn)斗技巧,雖然我自己身手也就那樣,但理論知識還是可以的;我告訴他,就算世界變成了這樣,也要心存希望,活著,是為了見到更好的明天。
阿狗慢慢變了。他開始叫我“姐姐”,雖然聲音悶悶的;他會在我找到食物的時候分我一半;他會在我睡著的時候警惕地守著我;他會在我講笑話的時候,雖然不笑,但耳朵會微微動一下。
他開始展示出驚人的學習能力和生存天賦。他很快就比我更適應末世,懂得如何在危險中抓住機會,如何聚集人心。
在我離開的時候,阿狗已經不再是那個瘦弱的小乞丐了。他建立了一個小小的基地,聚集了一群幸存者,雖然還遠稱不上“王”,但已經有了領袖的雛形。
系統說我任務成了。我看著那個眼神堅定、身形挺拔的少年,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揮了揮手,沒有回頭,直接回到了我的現代世界。
然后我就被花盆砸死了。
不對,是被系統騙回來了。
系統說,我培養(yǎng)的阿狗,也就是現在的廢土之王,他雖然拯救了世界,但他統治的方式有點……極端。他對所有試圖離開他或背叛他的人都毫不留情,甚至對親近的人也充滿了占有欲和控制欲。系統說這是因為我當初離開得太突然,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導致他的性格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簡單來說,我把他從一個小可憐培養(yǎng)成了個病嬌暴君。
系統讓我回來“修復”他。
修復?我當初只負責搞笑和喂雞湯,哪里會修什么病嬌?
而且,他現在可是廢土之王啊!手下無數,身懷異能,我一個身無分文、只會講冷笑話的弱雞怎么去修復他?
我站在廢棄的街頭,饑餓感和無力感像潮水一樣涌來。系統還在我腦子里播放著奇怪的末世圓盤音樂。
“我說,你能不能換個BGM?聽著更餓了?!蔽倚÷曕止?。
“這是助你恢復活力的音樂,多聽有益?!毕到y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我翻了個白眼。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引擎的轟鳴聲。
一輛重型改裝越野車停在了街角。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他穿著黑色的作戰(zhàn)服,身姿矯健,眼神冷峻,眉宇間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他身邊跟著幾個同樣全副武裝的衛(wèi)兵。
他們似乎在搜尋什么。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這個男人……有點像長大后的阿狗。
不,不是有點像,分明就是他!
但他變化太大了,曾經瘦弱的身軀變得強壯有力,臉上的稚氣褪去,只剩下成熟和冷酷。
他就是系統說的,那個病嬌暴君。
我嚇得趕緊躲到一堵斷墻后面,大氣也不敢出。
衛(wèi)兵們散開搜索,其中一個竟然朝著我藏身的斷墻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