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站在月球基地的基因檢測艙前,瞳孔倒映著屏幕上跳動的序列。三天前從孢子中提取的基因碎片,竟與她的DNA存在72.3%的驚人匹配度。更詭異的是,檢測報告里反復(fù)出現(xiàn)一段被加密的堿基對,其排列方式與母親臨終前塞給她的紙條上的密碼完全一致。
“這不可能...”蘇棠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除非你的母親......”
警報聲突然撕裂空氣。月球背面的環(huán)形山坐標處,夢磁水晶出現(xiàn)異常共鳴。當林知夏等人趕到時,整座山體正在融化,露出內(nèi)部由暗淵能量澆筑的巨型密室。密室中央的石臺上,躺著一具身著星淵教團服飾的女性遺體,她的右手緊握著半塊懷表,表盤內(nèi)側(cè)刻著林知夏再熟悉不過的字跡——夏夏,媽媽愛你。
“媽......”林知夏的聲音哽咽。這個從未謀面的女人,竟與自己記憶中母親的側(cè)臉完美重合。艾琉小心翼翼地取下懷表,表蓋彈開的瞬間,一道藍光涌入林知夏的手環(huán),無數(shù)碎片化的記憶如暴雨般襲來:
暴雨夜的實驗室,年輕的母親將手環(huán)戴在襁褓中的自己手上,身后是熊熊燃燒的資料柜。
母親在星空下低語:“夏夏,你是‘黎明計劃’最重要的鑰匙?!?/p>
最后一次擁抱時,母親頸間的項鏈墜閃過微光,與地下基地墻上的星圖符號完全一致。
“她是星淵教團的叛徒?!比~綰教授的聲音打破沉默,她不知何時帶著科考隊抵達,“二十年前,她偷走了教團的‘原初基因樣本’,那是觀測者與人類混血的胚胎——也就是你?!?/p>
陸風(fēng)的金屬探測器突然發(fā)出刺耳的警報。密室墻壁上浮現(xiàn)出全息影像,畫面中,年輕的母親正在與一個戴著星淵面具的男人對峙。男人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林月,你以為能阻止‘星骸熔爐’?這個宇宙的文明,本就該在觀測者的秩序下重生!”
“文明的價值,從來不是被觀測的標本!”母親舉起手中的試管,里面流動的金色液體正是林知夏的基因原液,“我要讓我的女兒,帶著自由意志的火種活下去。”影像最后,母親將試管注入襁褓,轉(zhuǎn)身引爆了實驗室。
現(xiàn)實中,林知夏的手環(huán)開始重組,懷表碎片與吊墜、手環(huán)融為一體,形成一枚全新的星淵密鑰。密室地面裂開,露出直通地心的隧道,隧道深處的紅光中,隱約可見一座由人類骸骨堆砌的祭壇,祭壇中央懸浮著的,正是觀測者的“星骸”——那是一顆由無數(shù)文明的顱骨組成的巨蛋,蛋殼表面蠕動著與林知夏基因同頻的紋路。
“她用自己的基因做了防火墻?!卑鸾K于破譯了檢測報告,“你的身體里同時流淌著人類與觀測者的血液,既能激活星骸,也能...摧毀它?!?/p>
程野握緊火焰炮,炮口卻在微微顫抖:“也就是說,小夏要親手毀掉她母親用生命保護的東西?”
林知夏撫摸著母親的遺體,發(fā)現(xiàn)她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戒面是塊破碎的夢磁水晶,里面封存著一段最后的影像:地球的遠古時期,一群身著星淵服飾的人正在將星骸沉入地心,為首的女性與林知夏長得一模一樣。
“這是...輪回?”陸雷喃喃自語。
隧道深處突然傳來機械運轉(zhuǎn)的轟鳴,星骸巨蛋開始龜裂。林知夏站起身,新的星淵密鑰在掌心發(fā)燙,她終于明白母親最后的遺愿——不是阻止星骸蘇醒,而是讓它在自由意志的光芒中,見證人類的選擇。
“我們走?!彼穆曇魣远?,“這一次,我要讓觀測者知道,人類的未來,從不需要別人定義?!?/p>
當眾人踏入隧道時,地表的夢磁水晶突然全部亮起,組成了母親曾經(jīng)佩戴的項鏈圖案。而在地球另一端的地下基地,那個穿白大褂的女人望著監(jiān)控畫面,嘴角勾起一抹復(fù)雜的微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姐姐。你的女兒,果然沒有讓我們失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