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為什么今年阿爹要帶我去中原啊,往年不都是帶你去嗎?”
苗笙何雒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又將一塊石頭丟進(jìn)水中,漣漪由近及遠(yuǎn),直至消散。
“不想去中原?”
苗笙末隼輕輕拍了拍苗笙何雒的肩膀,隨后坐在苗笙何雒身旁。
“你不是一直想去中原嗎?這次就可以去了,怎的還不高興?”
苗笙兮燕遞給二人一些果子。
“就是有些想不通。”
苗笙何雒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
“想不通什么?”
“阿爹以前都不會讓我接觸關(guān)于中原的事情,這半年來阿爹又是讓我練中原字,又是讓我學(xué)中原的禮儀,還講了好多關(guān)于中原的事情。以前我偷偷看中原的醫(yī)書阿爹都要打罵我一頓,現(xiàn)在竟然主動教我?!?/p>
“阿爹不讓你接觸那些你自己不也偷偷讓暗探教你了。”
苗笙何雒心虛的低下頭。
“此次去中原就可以見到你想見的人了?!?/p>
苗笙末隼將手中的果子遞到苗笙何雒手里。
“不是去宮里嗎?”
苗笙何雒有些疑惑的接過果子。
“反正,去了你就知道了?!?/p>
“殿下,我們真的錯了,就饒了我們吧!”
金風(fēng)和遇鹿扎著馬步,伸直的手臂上掛著兩桶水,金風(fēng)腿在抖,手也在抖,反觀一旁的遇鹿,神情自若。
“下次還敢不敢了?!?/p>
鄔辭在一旁淡定的喝著茶,看著話本。
“不敢了不敢了,殿下就饒了我們吧,真的不行了。”
鄔辭放下話本,看向二人,隨后擺了擺手。
金風(fēng)如釋重負(fù),桶才落地,他也坐在地上。遇鹿則是慢慢將桶放下,坐在金風(fēng)身邊。
“殿下,我們是真的沒想到皇上會查到我們,也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就暴露身份?!?/p>
金風(fēng)喘著粗氣,背靠在遇鹿身上。
“查到的那人是什么身份?”
遇鹿想起身,可金風(fēng)還靠在他身上,索性也就沒起。
“殿下,我們只查到那人叫‘覆鬼’,經(jīng)常在中原和苗疆的邊境活動,而且經(jīng)常去醫(yī)治那些生病的沒條件去醫(yī)治的人,在西南的一片竹林里有一處小屋,那人就在那里,有很多人去那里醫(yī)治。其余的就沒查到了。”
“那些他醫(yī)治過的人有提供什么嗎?”
“那些人都說醫(yī)治時他也戴著面具,沒有人見過他真正的容貌?!?/p>
“戴著面具給人醫(yī)治?”
鄔辭將話本放在桌子上,饒有興致的站起身。
“走,去一趟西南竹林?!?/p>
“額……殿下,他現(xiàn)在沒在那里?!?/p>
“???為何?”
“許是我們驚動了他,探子說已經(jīng)好幾日不見那人出現(xiàn)在西南竹林了?!?/p>
鄔辭泄了氣,又重新坐回去,拿起話本繼續(xù)看著。
“殿下,皇后來了?!?/p>
周平樂上前說道。
金風(fēng)和遇鹿立馬站起身,將水桶提到一旁,鄔辭也手忙腳亂的將話本藏在衣服里。
“行了,不用藏了,你要看就看吧。”
皇后趙璃無奈的看了一眼鄔辭。
“母后?!?/p>
“參見皇后娘娘!”
金風(fēng)和遇鹿退下了。
“你呀,就是心急了些,你以為你父皇不知道嚴(yán)相的事嗎?”
趙璃坐下后,鄔辭給她倒了一杯茶。
“那,父皇也不該查我?!?/p>
鄔辭有些委屈的撅起嘴,小聲說道。
“你也不小了,差不多也該娶妻了,中元節(jié)過后你父皇應(yīng)該就會給你選妃了?!?/p>
“我……還不想娶妻?!?/p>
趙璃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鄔辭少有的紅了臉。
趙璃看到他這反應(yīng)更斷定了自己的猜想。
“是哪家姑娘?”
鄔辭半晌才抬頭,支支吾吾的,趙璃看他半天不說明白,自己也急了。
“你倒是說啊,哪家的姑娘?”
“不是……姑娘……”
鄔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聽到這話趙璃先是一愣,然后又耐心的詢問。
“那是哪家的公子?”
這話一出鄔辭差點將嘴里的茶水吐到趙璃身上,一旁的周平樂也瞪大了眼睛。
“咳咳咳!”
“哎呦!慢些喝,著什么急??!”
趙璃給鄔辭拍著背,鄔辭半天緩不過來,周平樂又添了一杯茶給鄔辭。
“母……母后?!?/p>
“瞧把你給嚇的,你母后我也看話本。”
這話一出周平樂差點將茶杯打碎。
等鄔辭緩過來之后,趙璃才繼續(xù)說。
“不管是男是女,只要自己喜歡就好了,至于子嗣,你父皇有幾位兄弟,他們也都有自己的子嗣,也都跟你差不多大,有的也已經(jīng)娶妻,也有的已經(jīng)有了子嗣,到時候過繼給你就好了?!?/p>
“母后不介意我娶男妻?”
“介意什么,天下有哪個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開開心心的,斷袖又如何,你看許將軍的兒子不也是斷袖嗎?許將軍不也接受了,前幾日我還聽說下個月他們就要成婚了。”
“可,我是太子。”
“太子又如何?公主又如何?我只愿我的孩子能開開心心的與自己心愛之人度過這一生。朝堂上那些老腐朽只知道身為太子要繼承皇位,要有子嗣,我可不管這些,你父皇也一定不管這些??蔀榱朔€(wěn)固人心,這些不必要的流程還是要有,其實這太子妃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太子妃。”
鄔辭沉默了一會兒,欲言又止,可還是沒有說什么。
“母后知道你身為太子肩負(fù)重任,家國必然重要,可自己的快樂也必然重要,所以不要委屈了自己,也不要委屈了自己喜歡的人?!?/p>
“我知道了,母后?!?/p>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母后你喜歡的是哪家公子了吧?”
鄔辭還是支支吾吾的,趙璃有些不耐煩的去揪鄔辭的耳朵。
“跟你說了這么多,白說了是吧!”
“疼疼疼!我說我說!”
趙璃這才松開。
“苗疆的……”
“橡楓的兒子!大祭司!哎呦,這孩子我見過幾次,還是很俊美的,我看這婚事可以!”
“母后,不是大祭司……”
“嗯?”
“是小祭司,叫苗笙何雒?!?/p>
“哦?這孩子我還沒見過,不過我聽你父皇說這次應(yīng)該會跟橡楓一起來,到時候……”
沒等趙璃說完,鄔辭激動的站起來,連茶杯都碰倒了。
“真的!”
“我也只是聽你父皇這樣說,興許是會來的,這孩子長的怎么樣,性格怎么樣?”
鄔辭冷靜下來開啟了夸夸模式,滔滔不絕的給趙璃說苗笙何雒怎么怎么好看,聲音怎么怎么好聽,醫(yī)術(shù)怎么怎么好,趙璃聽了就是滿意,實打?qū)嵉臐M意。
趙璃聽鄔辭這么一說更加期待見到苗笙何雒了。
不過現(xiàn)在有一個問題,苗笙何雒并不知道鄔辭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