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司的路上，允熙坐在工作人員車后排，依然穿著智旻的襯衫。同車的人投來好奇的目光，但沒人多問——暴雨中的混亂場面大家都看到了，這看起來只是個善意的舉動。

手機在口袋中震動。允熙偷偷拿出來，是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信息：

「手鏈對我來說很重要，謝謝你。你還好嗎？——J」

允熙咬住下唇。雖然號碼沒存，但她早已背下那串數字。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回復：

「我沒事。襯衫...我洗干凈后還給您?！?/p>

回復幾乎是立刻就來了：

「不用急著還。今天真的很感謝你，不只是為了手鏈...為了所有?！?/p>

允熙盯著屏幕，胸口泛起一陣暖意。她知道應該就此打住，保持專業(yè)距離，但手指卻不受控制地繼續(xù)打字：

「只是做了分內事。您明天還有雜志拍攝，記得帶那雙棕色短靴，造型師指定要用的?！?/p>

發(fā)出去后她才意識到這聽起來有多像粉絲行為——誰會記得藝人每天的穿搭要求??？允熙懊惱地閉上眼睛。

但智旻的回復卻讓她睜大了眼睛：

「你比我的記憶卡還靠譜。PS：明天見。」

允熙把手機貼在胸前，仿佛這樣能抑制住那顆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明天見。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她期待得指尖發(fā)麻。

——

回到公司，允熙正準備去更衣室換衣服，經紀人李室長叫住了她："韓允熙xi，能聊兩句嗎？"

允熙心里一沉，跟著李室長進了辦公室。

"今天辛苦了。"李室長推了推眼鏡，"你在暴雨中的表現很專業(yè)。"

"謝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允熙低頭回答，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襯衫袖口——智旻的襯衫。

李室長的目光在那件明顯大一號的男式襯衫上停留了一秒："Jimin給你的？"

允熙的喉嚨發(fā)緊："是的...當時我全身濕透了..."

"我理解。"李室長語氣平靜，"不過作為過來人，我想提醒你保持適當的職業(yè)界限。藝人們有時候會出于感激或一時沖動做出一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舉動。"

允熙感到一陣刺痛，仿佛被人當面潑了冷水。

"特別是你這樣的年輕女孩，容易把職業(yè)互動誤解為..."李室長斟酌著用詞，"特別的關注。"

"我完全明白，室長nim。"允熙抬起頭，聲音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堅定，"我和Jimin xi之間純粹是工作關系。今天的情況特殊，不會再有下次。"

李室長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只是點點頭："你是個聰明女孩。去換衣服吧，別著涼了。"

走出辦公室，允熙靠在墻上，深呼吸了幾次才平復心情。李室長的話雖然刺耳，但句句在理。她和智旻之間確實不該有任何超出工作的互動，那些小小的關心和短信，那些若有似無的眼神交流...都該到此為止。

回到更衣室，允熙終于脫下智旻的襯衫。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把臉埋進布料里，深深吸了一口氣——陽光、雨水和一絲淡淡的柑橘香氣，這是智旻的味道。

明天她就會把襯衫洗干凈歸還，然后重新劃清那條已經有些模糊的界限。允熙這樣告訴自己。

但當她打開手機，看到鎖屏上那條"明天見"的信息時，心臟還是不爭氣地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