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斯萊特林長桌,莉瑟洛特將自己的叉子插入蛋黃的中心,靜靜的欣賞著蛋液流出的樣子。
“糟蹋食物?”她旁邊的西奧多突然出聲,幾乎嚇了她一大跳。莉瑟洛特的手指微微一頓,叉尖在餐盤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斑@叫藝術鑒賞,”她頭也不抬地說,用叉子慢條斯理地攪動著金黃的蛋液,“就像你們英國人喝茶要先看茶葉舒展一樣?!?/p>
西奧多挑了挑眉,伸手拿過一片吐司?!暗履匪固乩式踢@種奇怪的餐桌禮儀?”他故意把吐司掰成兩半,碎屑掉在潔白的桌布上。
“德姆斯特朗教的是實力至上,”莉瑟特突然抬頭,眼睛直視西奧多,“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樣,連片吐都掰不整齊?!彼滞笠环孀泳珳实卮疗鹨粔K培根。
西奧多輕笑一聲,故意將吐司屑掃到莉瑟洛特的面前:“那怎么解釋這個?”他指了指桌上散落的碎屑。
莉瑟洛特用魔杖輕輕一點,碎屑瞬間變成一群銀色蝴蝶向天花板?!斑@才叫實力,”她嘴角微揚,“要試試看把你變成癩蛤蟆嗎?”
長桌對面的德拉科突然插話:“諾特,你什么時候淪落到和女孩子較勁了?”他慢悠悠地切著香腸,刀叉碰撞聲格外清脆。
西奧多的黃油刀在指尖了個圈,銀光閃過莉瑟洛特的眼睛。“北地的人,都這么好為人師?”他故意拖長聲調,莉瑟洛特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冰涼的指尖讓西奧多動作一頓。
“我們那兒管這個叫實戰(zhàn)教學。”她突然湊近發(fā)絲掃過西奧多的鼻尖,帶著雪松的冷香。長桌另一端傳來潘西夸張的咳嗽:“注意場合,兩位?!?/p>
莉瑟洛特瞇起眼睛,指尖輕輕一挑,那片蕾絲突然化作銀絲纏上西奧多的手腕?!拔腋瞄L這個,”她歪頭看著銀絲漸漸收緊,“要試試窒息的感覺嗎?”
西奧多突然用叉子挑起一塊果醬面包,精準地塞進她張開的嘴里?!坝澥康慕ㄗh,”他慢悠悠地說,“吵架時最好先填飽肚子?!?/p>
莉瑟洛特猝不及防咬下面包一角,果醬沾在嘴角像一抹血跡。德拉科突然把餐巾扔過來:“擦擦吧,你們倆簡直像兩只搶食的嗅嗅。”
潘西撐手著看戲:“我賭十個加隆,下次魔藥課他倆會把坩堝炸上天。”
……
魔藥課上,為了防止潘西的預言成真,莉瑟洛特選擇站在德拉科的身邊,雖然當顯眼包的感覺不錯,但這并不意味著挨人罵的滋味好受。
“北地的女巫也會害怕毒蛇?”德拉科慢條斯理研磨著月長石,灰藍色的眼睛斜著突然站到他莉瑟洛特。莉瑟洛特沒有回答,也許她沒有聽到,但我想更多的是對德拉科話語的惱怒。
突然,教室的門打開。斯內普教授黑袍翻涌著從陰影處走來,看起來就像一只巨大的蝙蝠。他似乎對自己所教授的魔藥學十分自豪,他花了大把的時間對其進行介紹。
他停在哈利面前,聲音像浸過毒液的絲綢:“波特,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么?”
“我不知道,先生?!惫氖种冈谘蚱ぜ埳蠠o意識地劃出幾道痕跡,德拉科在隔壁桌發(fā)出嗤笑。斯內普的視線掃過莉瑟洛特正在攪拌的坩堝,突然用魔杖敲了敲哈利的桌面,“看來名氣并不能代表一切,讓我們再試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讓你去找一塊牛黃,你會到哪里去找?”斯內普有意不去理會赫敏高高舉起的手。
“我不知道,先生?!庇质峭瑯拥幕卮?,在這種時候,莉瑟洛特可能更會希望保持沉默。
“波特,那你說說舟形無頭和狼形烏頭有什么區(qū)別?”這個時候,赫敏站了起來,她的手筆直伸向地下教室的頂棚。
“我不知道,教授,您為什么不問問赫敏呢?”梅林在上,莉瑟洛特從未見過如此膽大的學生,沒有對應的實力的前提下,就敢硬剛老師的這種勇氣實在是可敬。
“馬爾福先生,你來回答我的問題。”可惜,斯內普顯然不吃這套,他轉頭就點名了德拉科。也幸好,他的學生并沒有打他的臉。
德拉科斯條慢理地擦掉指尖的月長石粉末,銀粉在燭下閃閃發(fā)亮。“水仙根和艾草浸液會配出生死水,教授。”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睛掃過哈利攥緊的拳頭,“牛黃應當從牛的胃里取出,”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舟形烏頭和狼形烏頭統(tǒng)稱為烏頭?!?/p>
斯內普的黑袍轉身時掀起一陣風,帶著苦艾和薄荷的冷冽氣息?!翱磥?,馬爾福先生確實預習了課本?!彼桃馓岣吡艘袅?,納威的坩堝突然發(fā)出了悶響,冒出詭異的紫色泡泡。“由于波特頂撞老師,格蘭芬多扣掉一分?!?/p>
魔藥課積極進行,可是格蘭芬多的苦難并沒有因此結束。斯內普將所有人分成小組,指導他們制作一種治療疥瘡的藥劑,莉瑟洛特的搭檔理所應當的是德拉科。
坩堝里的藥液在莉瑟洛特精準的攪拌下逐漸呈現出晶瑩剔透的質地,她輕輕一抖,魔杖劃出完美的弧線。德拉科剛抓起豪豬刺,就被她一個眼刀釘在原地:“顏色還沒變金——魔藥不是過家家?!?/p>
德拉科銀灰色的眼睛斜睨著坩堝逐漸泛金的藥液?!氨钡嘏走B熬個疥瘡藥水都要擺姿態(tài)?!彼÷暤泥洁熘?,看起來有些好笑和可憐。“德姆斯特朗的第一課——浪費材料的人要喝光失敗的藥水。”
隔壁桌傳來悶響,納威的坩堝炸出一團紫煙。斯內普像蝙蝠般移到他們身邊,黑袍掃過莉瑟洛特的手背?!翱磥砺“皖D先生打算給校醫(yī)院增加業(yè)務?!彼哪抗鈷哌^納威顫抖的手指,“連最基本的火候都控制不好,格蘭芬多再扣一分?!?/p>
德拉科趁機將豪豬刺投入坩堝,藥液瞬間變成蜂蜜色澤。莉瑟洛特猛地掐住他正要的手腕:“七次半!”她的指甲在他蒼白的皮膚上壓出幾道紅痕。
“精確到半次?”德拉科嗤笑著卻乖乖照做,坩堝里的藥液在第七次半攪動時突然凝固完美的膠狀。潘西驚呼從后排傳來:“梅林啊,他們居然沒炸坩堝!”
斯內普的陰影籠罩在兩人頭頂,他瘦蘸起一點藥,在燭光下仔細端詳:“完美的藥劑,斯萊特林加五分 ”他突然轉身對著哈利那組冒泡的坩堝,“波特,你是在熬魔藥還是在煮毒藥?格蘭芬多再次扣一分,為你糟糕的魔藥?!?/p>
斯內普突然轉向莉瑟洛特,魔杖尖不輕不重地敲在她的坩堝邊緣?!胺柼┮蛐〗?,”他的聲音像冰刀劃過玻璃,“解釋一下為什么要在月相變化時采集流液草?”
“滿月時植物魔力達到峰值,”她語速不緊不慢,“但必須在露水蒸發(fā)前采集——否則魔力會隨水分流失?!?/p>
德拉科的攪拌棒突然在坩堝里卡住,發(fā)出刺耳的刮擦聲。斯內普的眉毛幾乎要挑進發(fā)際線:“繼續(xù)說?!?/p>
“凌晨三點到四點最佳,”莉瑟洛特突然用魔杖尖挑起一滴藥液,液體在半空凝成完美的球體,“這時候地球自轉產生的——”
“夠了。”斯內普的嘴角微妙地抽動,黑袍翻涌著轉向全班,“看來德姆斯特朗確實沒把學生教成巨怪。”他魔杖一揮,莉瑟洛特那滴懸浮的藥液突然炸成金色煙花,照亮了整個地下教室。
“斯萊特林再加五分,為法爾泰因小姐的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