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燕北大殿之上,處理公務的燕洵面色冷峻,如冰霜般讓人望而生畏。阿精從遠處急切走來,步伐盡量輕盈,似怕驚擾了這份寧靜。他帶來了一個重要的消息:大梁公主求見。
燕洵緩緩放下手中的書,那雙深邃的眼睛里瞬間充滿了不屑。他冷冷地開口道:“大梁公主?我與她能有何交集?不見?!闭Z氣中滿是堅定與決絕。燕洵低頭沉思,眉頭緊鎖。他實在想不出,此時大梁公主求見會有什么陰謀。若是想借此機會讓燕北戰(zhàn)士陷入困境,似乎也不太現(xiàn)實。畢竟,大梁與燕北之間,雖有紛爭,卻也并非毫無底線。
阿精剛要轉身離開,卻又聽到燕洵的聲音:“阿精?!卑⒕S即回過身來,恭敬地一抱拳問道:“殿下還有什么吩咐?”燕洵淡淡道:“查到了嗎?”阿精以為是關于那群襲擊黑鷹軍軍后方的那些人的事情,心中一緊,于是顫抖著回答:“殿下,那群人行蹤詭秘,難以捉摸。我們的人一直在追蹤,卻還沒有查到任何信息。”燕洵沉默不語,那份沉默如同烏云,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隨即阿精的耳中便聽到燕洵說“不是這個?”阿精滿臉疑惑,低頭喃喃道:“不是這個?那還有什么?”他忽然抬頭,與燕洵的目光相對??吹窖噤瓏绤栮幚涞难凵?,他頓時恍然大悟:“哦,對,楚大人的身世。這也奇怪了,我們的查了所有了解荊家的人,卻也沒查到任何蛛絲馬跡。至于她為何叫楚喬,究竟是不是荊家的人,也…也沒查到。”阿精說著,便把頭更低了一些。
燕洵生氣地拍桌子,那力道之大,讓桌上的蠟燭都熄滅。他生氣地罵道:“廢物?!甭曇糁谐錆M了憤怒與失望。阿精和身旁的侍衛(wèi)則在一旁沉默不語,他們不敢出聲,生怕觸怒了這位雷霆震怒的殿下。阿精又想到什么,顫顫巍巍地說道:“但…但是,楚大人的兩個妹妹按照殿下您說的帶來了,您要見見嗎?”燕洵閉上眼睛,輕揉太陽穴,緩緩說道:“帶上來吧?!卑⒕S即揮手,示意底下的侍衛(wèi)將兩名女子帶上。那兩名女子,身著素衣,面容清秀,眼中帶著惶恐與不安。
于是,兩名身著樸素衣裳的女子被士兵架到了大殿上。她們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嘴里被白布堵住,她們努力掙扎著想要呼喊,那一雙雙驚恐的眼睛四處張望,似乎想要尋找一絲希望。阿精一揮手,士兵們將她們嘴上的白布拿開,兩個女子神色慌張地環(huán)顧四周,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帶到這里,眼神慌張。荊小七抬頭一看,竟看到面容端正的男子正是燕洵,不禁失聲驚呼:“燕世子,不,殿下,是六姐讓你們帶我們來的嗎?”她心中暗自疑惑,六姐怎么會讓自己陷入如此境地。一旁的荊小八暗暗地用腿踢了荊小七一腳,滿臉不屑地心想:怎么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錯了。燕洵怎么可能會因為六姐而對我們?nèi)绱藷o禮。
大殿之上的燕洵終于開口,語氣中似有嗔怒:“是誰讓你們把她們二人綁上來的?快快松綁?!笔勘鴤儜晫⑺齻兯山?。阿精心中暗自嘀咕:不是你讓我把她們綁上來的嗎?但他不敢多言,只能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燕洵淡淡說道:“你們都下去吧?!北娙藨Z后迅速退下,大殿上只留下了燕洵、小七和小八三人??諝庵袕浡唤z緊張的氣息。燕洵隨即開口道:“不必害怕,今日請你們來,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們?!鼻G小八問道:“是什么問題?”她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燕洵會問些什么。燕洵緩緩開口:“阿楚,她……不,荊小六,當真是你們的姐姐嗎?”荊小七緩緩點頭:“是啊。”可身旁的小八心中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實情:“不是……也許……”她心中也在掙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燕洵面色一沉:“哦?我要你們將所知道的關于荊小六的一切都告訴我?!?/p>
荊小八緊張地低頭說道:“她名義上應該是我們的六姐,但卻不是荊家的正經(jīng)小姐。當年父母說她是父親在外的私生女。進入荊家以后,她常常沉默寡言,也不同我們一起玩耍。在家呆了幾年,就突然不辭而別了。隨后,我們家鄉(xiāng)就被屠了。父親曾給她算過手相,說她是孤煞星入命,至于她之后經(jīng)歷了什么事情,我們也不知道。不過,大姐姐之前告訴過我們,她不是我們的親生姐姐。至于她的親生父母是誰,又為何姓楚,進入荊家之前是何人撫養(yǎng),我們真的是一無所知?!彼闹谐錆M了無奈,不知道自己是否該隱瞞一些事情。荊小七這時緩緩說道:“殿下若想知道,去問問六姐不就好了嗎?”她心中也在暗暗期待,或許六姐能夠解答這一切。荊小八隨即反駁道:“你傻呀,你忘了,當初在宇文府遇到六姐的時候,六姐好似什么都不記得了?!彼闹杏行┙辜?,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一切。燕洵心中一緊,隨即開口詢問:“不記得?”小八回應著“對,對啊,好像得了失憶癥似的。也不知道六姐身上經(jīng)歷了什么?!毖噤闹谐錆M了擔憂和疑惑,不知道楚喬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燕洵有些生氣:“你們二人可知,若所說不實,便是欺君之罪?!彼闹杏行嵟?,覺得她們可能隱瞞什么。她們二人嚇得趕緊回答:“我們所說句句屬實,絕無半點欺瞞。”此時,荊小八又想起了什么,說道:“對…對了,當時在宇文府為奴的時候,玥公子也曾問過我們關于六姐身世的問題?!毖噤牶?,有一絲不容發(fā)現(xiàn)的遲疑“宇文玥?也對,他想必早就將阿楚查遍了。”小七小八心中充滿了恐懼,害怕自己會因為說錯話而受到懲罰。燕洵還想從她們二人身上獲取更多關于楚喬的信息,剛要開口,卻聽到……
“公主您不能進去呀”,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阿精的急切而又恭敬的勸阻聲,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焦慮,仿佛預感將有不可控的局面發(fā)生,腳步聲在空中回響,每一步都敲打著人的心弦,阿精急忙上前,想要阻止公主的腳步,但公主卻不理?!白岄_”,公主身旁的侍女不耐煩地厲聲回應,語氣中滿是高傲與不屑,侍女眼神冰冷,目光如刀,鎮(zhèn)得的阿精不知如何是好。燕洵抬頭,他的目光銳利地掃過眼前的一切,最終定格在一位手持精致軟劍、身著淡雅高貴衣料的裙裝女子身上,她氣勢逼人,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讓人不敢小覷,面色冷凝如霜,身旁還跟著一位身著粉衣的女子,那粉衣女子眼神中透著機敏與警覺,準備隨時應對突發(fā)狀況,眼睛不停的掃視周圍,仿佛在尋找潛在的危險。燕洵微微瞇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警惕,開口道:“來者何人?竟敢擅闖大殿?”聲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滾滾雷鳴在大殿中回蕩。為首的公主緩緩開口,聲音清冷而堅定:“燕洵,許久不見?!?/p>
燕洵冷冷地道:“我們可曾見過?”言語間帶著一絲質疑與挑釁,隨后話鋒一轉,帶著一絲玩味說道:“想必您便是大梁的公主蕭玉吧?!笔捰癫恍嫉卣f:“有眼色,不過這就是你們燕北的待客之道嗎?”語氣中滿是嘲諷,仿佛燕北在她的眼中不值一提,燕洵心中涌起一絲看不見的怒氣,但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也只是淡淡地隨口說道:“我們燕北只愿待見想待之人,不請自來,這便是你們大梁的禮數(shù)?”他的眼神如鷹般銳利,直視著蕭玉,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出答案。話語間,頓時間大殿上氣氛緊張如弦,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蕭玉倒也不惱,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卻帶著一絲掌控全局的意味,緩緩說道:“我這里有殿下您想要的東西,不知可感興趣?”,“什么東西?”,燕洵面色疑惑,不知道她們打什么算盤,只好緩緩地問道,蕭玉轉頭看見了荊小七和荊小八害怕的樣子,兩人站在那里瑟瑟發(fā)抖,如同受驚的小鳥,她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蕭玉隨后隨口轉頭對燕洵說道:“殿下您也別為難這兩位小姑娘了,至于你想要的消息,我可以給你。”,燕洵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且不信的神情,說道:“我憑什么相信你?”語氣中充滿了質疑與警惕。蕭玉高傲地直視燕洵,一字一句地說道:“就憑我掌管大梁秘府,知曉天下百事,你問這兩個小姑娘也問不出什么,不是嗎?”,燕洵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有些遲疑地說道:“大梁秘府……”,燕洵心中暗自嘀咕,不知道蕭玉心中打的什么算盤,更不知道這與大梁秘府有什么關系又與阿楚有什么聯(lián)系。他仔細觀察著蕭玉的神情,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蕭玉見燕洵有些遲疑,知曉時機已到,便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說道:“殿下可知道洛河?”,燕洵思索著洛河的名字,奈何實在沒有什么印象,只好微微搖搖頭,蕭玉冷哼一聲:“殿下還真是淺陋?!闭Z氣中充滿了嘲諷,旁邊的阿精聽到她如此詆毀殿下便指著蕭玉剛要急切地開口說:“你你……”,卻被蕭玉回頭那冷冽如刀的眼神震懾住,不敢再出聲,轉頭蕭玉又冷冷說:“不過也正常,畢竟您自幼長于長安,名為質子實為寵兒,您與宇文玥是好友,想必也知道宇文家族掌控疊紙?zhí)煅?,他大魏有疊紙?zhí)煅郏覀兇罅罕阌写罅好馗?,這江湖上有三大情報組織,還有一個便是江湖諜者寒山盟,寒山盟擁有著與大魏朝廷扳一扳手腕的勢力,江湖上誰人不忌憚,他們以風云令號召天下江湖諜者,說什么是釋奴止戈,簡直是癡人說夢,洛河便是他們寒山盟的盟主,她擁有寒冰決這霸道的內(nèi)功,是個令忌憚的女魔頭。”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對寒山盟的忌憚與對待敵人一般的仇視。
燕洵聽得明白,卻不知她想要干什么,內(nèi)心有一股焦躁之感,但臉色卻表現(xiàn)無常,也只好說道:“你想說什么?”,蕭玉卻不急著回應,而是接著往下說:“我拿到了往生營的密檔,根據(jù)秘檔中的記載以及我掌握的消息來看,楚喬便是江湖諜者的少主,她是洛河的女兒,是風云令傳人。”肯定與自信的面容讓她略微又抬起胸膛來。燕洵微醺的眼睛猛地一睜,心中一驚,面色卻努力保持平常但手中緊握的拳頭,暴露出了他的情緒,那一刻,他的心中仿佛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蕭玉接著說道:“四年前,大梁蝶者與疊紙?zhí)煅鄣挠钗募易宓挠钗年宦?lián)合往生營與江湖諜者當中的叛徒一同擊殺洛河,洛河死后,我們設計引誘楚喬,楚喬被各方勢力追殺,盡管她當時重傷,但她的寒冰決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她將宇文昊殺死,又重傷了我的屬下,但她自己也因此沉入黃河,失去了武功和記憶,江湖上尋找洛河的女兒多年,沒想到她竟然被沖到了黃河下游,又被奴隸販子撿去,入了宇文府為奴,如今看來事情已經(jīng)明了,她先是被寄養(yǎng)在了荊家,又因為想要營救洛河,被各方勢力追殺,沉入黃河,失去記憶?!笔捰竦恼Z氣似對楚喬的仇恨與不甘。
燕洵心中大為震驚,連站在旁邊的小七和小八聽到蕭玉的一番言論,雖然聽得云里霧里,但也明白了大致的意思,她們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她們沒想到六姐的身世如此復雜,在六姐身上竟然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情。燕洵還是沒忍住問并帶有一絲嗔怒:“你想干什么?”,蕭玉不急不緩地回應:“能在冰冷的冰湖中救人的,這世上除了洛河之女,還有誰能做到呢?江湖上尋找洛河之女,皆是為了風云令,我也不例外。燕洵,你也很想將楚喬留在身邊不是嗎?寒山盟與疊紙?zhí)煅凼撬迶?,他宇文玥難道不知道?如此還將楚喬留在他身邊,也是癡情,但如今楚喬已恢復了功力和記憶,你認為他們還能在一起嗎?況且燕北本就是寒山盟要保護的地方,楚喬遲早還會回來的,不是嗎?”,蕭玉的一番話,正中燕洵下懷,燕洵思索著,宇文玥竟對阿楚感情至深,燕洵心中嫉妒不已,但是聽聞楚喬的身世和權勢之后,他又在思索如何應對,是的,他愛楚喬是真,如今愛她手中的權勢也是真,若是能借用寒山盟的力量,將燕北壯大,將來攻打大魏,用大魏皇帝老兒的血祭奠燕北亡魂便會容易得多。
于是燕洵腦中一轉,帶有一絲試探與疑慮地緩緩說出:“你想要風云令?”,蕭玉立刻接口說道:“沒錯。光憑你一人之力,是沒辦法將楚喬困于燕北的,但若加上我,便不一樣了。你遲遲留著秀麗軍不肯動手,別告訴我是因為你顧及舊情,你可是最恨秀麗軍的人了。再說,楚喬殺了程鳶,軍中不少人不滿,難道不應該給他們一個交代嗎?”,燕洵面色疑惑不寧,思索躊躇,其實他心中早就知道該怎么做了,只不過這個想法需要有人替他說出來,蕭玉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于是說道:“我們不如就利用秀麗軍做計,不信楚喬不出面?!彼D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兩個人影,于是又說道:“對了,把這兩個人加上,楚喬應該也會顧及姐妹之情的吧。”語氣中滿是陰險與算計。燕洵隨即明白了蕭玉的意思,思索一番,隨后一拍桌子,大聲說道:“阿精,傳我令,秀麗軍跟隨楚大人命令,與黑鷹軍作對,殺我黑鷹軍將士,楚喬殺害黑鷹軍將領程鳶,連隨她的親屬荊小七和荊小八一起,還有那個月衛(wèi)于十日之后斬首,把這個消息散出去?!?,阿精聽聞后,明白了燕詢的計策,應“諾”一聲,旁邊的荊小七荊小八聽到自己要被斬首,嚇得驚慌失措,癱軟在地,荊小八沒想到剛才還正常的燕洵,現(xiàn)在卻如此嚇人,大聲喊道:“不要啊,殿下,我們不知情啊?!卑⒕簿従忛_口:“殿下,軍中尚有條令禍不及家屬,將這二人處斬,好像不太合理?!保f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被燕洵的哼的一聲所熄滅,隨后,底下的士兵將小七,小八帶了下去。
蕭玉與燕詢四目相對,兩人眼中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芒,似乎都在默默盤算著深不見底的陰謀。蕭玉的嘴角微微上揚,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又似暗藏著無盡的玄機。她緩緩向燕洵投去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那笑容里蘊含著幾分挑釁、幾分得意,又似乎帶著一絲耐人尋味。燕洵目光深邃,凝視著蕭玉,心中波瀾起伏,他隱約察覺到蕭玉的笑容背后隱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此刻他無暇顧及太多,只能暫且按捺下心中的疑慮。
燕洵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這幾日就有勞公主在燕北多留幾日了,阿精,將公主帶下去好好安排?!彼恼Z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但眼神里卻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阿精應聲后,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即帶著他們二人離開。大殿之上,瞬間變得空寂寂的,只留下燕洵獨自一人。他面色凝重,如同烏云密布的天空,雙眉緊鎖,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他的腦海中如同走馬燈一般,回憶起與阿楚的種種過往:那日在青山院中,他親眼目睹阿楚在選拔侍寢婢女的測試中脫穎而出,以非凡的智慧和卓越的才華震驚四座。他確實曾察覺到阿楚身上竟有如此之多過人之處,但他也并未多想,這將預示著她的不凡。燕洵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深知阿楚的潛力無窮,若不能為己所用,將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燕洵雙頰緊閉,牙關緊咬,頭痛欲裂,右手緊緊按住頭部,仿佛要將那股疼痛壓下去。他的心中默默念著:阿楚啊,或許你會恨我,或許你永遠不會原諒我,但我只求你能留在我的身邊。我愿意用盡一切辦法,哪怕是不擇手段,也要讓你成為我的助力。
就在這時,阿精悄然走上前來,臉上帶著深深的憂慮,輕聲問道:“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和她們合作,如果楚大人不來,我們真的要斬首他的兩個妹妹嗎?這樣一來,楚大人與殿下您之間將再無可能了呀。即便楚大人來營救,那也只會更加深殿下您與楚大人之間的誤會呀?!卑⒕穆曇衾锍錆M了無奈和擔憂,他知道這樣的做法無異于火中取栗,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燕洵何嘗不明白這些,然而,這是他留住阿楚的唯一辦法。他緩緩轉過身,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阿精,一字一句地說道:“那位公主殿下絕非善類,她想要風云令,我卻偏不讓她如愿。如果阿楚能留在我身邊,為我所用,那自然是最好;若不能……”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神里閃過一絲猶豫和掙扎。想到這兒,他憶起阿楚離開燕北時的堅定眼神,那眼神里充滿了決絕和自信,仿佛一切困難都無法阻擋他的腳步。無奈地說道:“罷了?!彼男闹腥缤粓F亂麻,思忖著如果阿楚擁有如此權勢,即便留在他身邊,他也會疑慮重重,不能安心;但若阿楚不在他身邊,他更是無法安心。此時的燕洵,已被權力所奴役,疑心極重。他頭痛欲裂,腦海中一片混亂,隨口說道:“下去吧。”阿精隨后退下,腳步沉重,仿佛承載著無盡的憂慮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