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之上,暗淵之主轉(zhuǎn)過身,黑袍下的雙目透著猩紅:“來得正好?!彼种谢煸该偷仡D在祭壇中央,七座海底火山同時噴發(fā),黑色巖漿裹挾著魔氣沖上云霄,七重魔陣的力量匯作一道黑柱,將整個幽冥海上空罩成囚籠。
“星辰之力,借我一用!”白墨突然抬手按向蘇雪霏的銅鏡,金紅雙瞳中星圖輪轉(zhuǎn),銅鏡瞬間爆發(fā)出萬道霞光,竟硬生生在黑柱上撕開一道裂口。他拽著蘇雪霏掠入祭壇,剛落地便見地面裂開無數(shù)縫隙,密密麻麻的魔手從地下抓來。
“鏡映乾坤!”蘇雪霏銅鏡翻轉(zhuǎn),將地面的魔手照成虛影,可那些影子卻順著鏡光纏上她的衣袖,“是詛咒之力!”她臉色微白,衣袖已被腐蝕出黑洞。
白墨周身星力暴漲,將蘇雪霏護在身后:“你的銅鏡克制虛妄,卻擋不住詛咒。待在我星盾里?!彼w內(nèi)星辰丹高速旋轉(zhuǎn),金紅二色交織成太極圖案,接觸到的魔氣竟被緩緩凈化。
暗淵之主見狀冷笑:“融合星辰與暗淵之力又如何?今日便讓你親眼看著三界靈脈被污染,看著你守護的一切化為烏有!”他拉滿混元箭矢,箭尖黑霧凝聚成吞天噬地的巨獸,竟與白墨體內(nèi)的星辰丹產(chǎn)生了更強的共鳴,仿佛要將那枚丹丸從他體內(nèi)硬生生拽出。
白墨悶哼一聲,喉頭涌上腥甜——這箭矢果然與混元鼎同源,竟能引動他體內(nèi)的星辰本源。就在此時,兩道流光沖破黑柱,楚青陽的斷劍裹著紫電劈開東側(cè)魔陣,陸炎炎的長槍帶著燎原之火貫穿西側(cè)火山,七重魔陣瞬間崩塌了兩處。
“礙事!”暗淵之主怒喝,另一只手掐訣,海底火山的黑色巖漿突然化作鎖鏈,纏向楚陸二人。
“你的對手是我們!”白墨抓住機會,指尖星力化作萬千星針,趁暗淵分神之際射向他持箭的手腕。星針雖未傷到對方,卻讓箭矢的共鳴出現(xiàn)剎那紊亂。
就是此刻!蘇雪霏銅鏡突然照向祭壇中央的地面,鏡光穿透三層地磚,映出底下埋著的數(shù)百具修士尸骸——竟是蓬萊仙宗弟子的遺體,他們的靈力被魔陣抽干,成了維持祭壇的養(yǎng)料。
“這群蠢貨以為自爆就能毀陣,卻不知正好成了我祭箭的祭品。”暗淵之主狂笑,“他們的靈力混雜著仙門氣運,用他們的血污染靈脈,才最解恨!”
“你找死!”白墨眼中金芒炸裂,星辰丹第一次毫無保留地爆發(fā),金紅雙色的星力化作巨大星輪,竟將混元箭矢的黑霧硬生生碾退半寸。他體內(nèi)的暗淵魔氣在此刻徹底臣服于星辰之力,不再是融合,而是被徹底凈化、轉(zhuǎn)化為更純粹的星源。
“不可能……”暗淵之主臉上首次露出驚恐,他能感覺到自己與混元箭矢的聯(lián)系正在被切斷。
“沒什么不可能的?!卑啄穆曇魩е擒夀D(zhuǎn)動的韻律,“你以為力量是用來毀滅的?”他抬手按向祭壇,星力順著地磚滲入地下,那些蓬萊弟子的尸骸上突然亮起微光,殘留的靈力竟被星辰丹引動,與他的力量匯成一股洪流。
“是蓬萊的護山大陣!”蘇雪霏驚呼,鏡中映出尸骸擺放的位置,竟暗合蓬萊仙陣的陣眼。
“他們早就留了后手?!卑啄壑虚W過淚光,星輪與仙陣之力合二為一,化作貫穿天地的光柱,瞬間撞碎了混元箭矢。暗淵之主被光柱正面擊中,黑袍寸寸碎裂,露出底下早已被魔氣侵蝕得面目全非的軀體。
“不——!”他發(fā)出不甘的咆哮,身體在光柱中寸寸消融。
隨著暗淵之主消亡,幽冥海的魔氣如潮水般退去,黑色巖漿化作普通海水,七重魔陣徹底崩塌。楚青陽與陸炎炎趕到祭壇時,正見白墨伸手接住緩緩飄落的混元箭矢殘骸,那上面的黑霧已被凈化成點點星光。
蘇雪霏的銅鏡照過海面,破碎的戰(zhàn)船殘骸上,仙鶴圖騰仿佛重新煥發(fā)光彩。
“結(jié)束了?”陸炎炎長槍拄地,抹去臉上的血污。
白墨點頭,將星辰丹的力量注入幽冥海的靈脈節(jié)點:“暗淵的污染已除,但三界的裂痕,還需慢慢修補?!彼聪蛱爝叄抢镆延邢砷T修士的氣息趕來。
楚青陽斷劍輕鳴,紫電纏繞間修復著祭壇的裂痕:“剩下的事交給他們,我們該回去了。”
四人相視一笑,化作流光離開幽冥海。海面上,新生的朝陽穿透云層,照在漸漸恢復清澈的海水中,映出四個并肩遠去的身影,他們的身后,是重新迎來光明的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