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尋安就知道不會是什么好事。
“或者我把我弟弟賣給你怎么樣?”遲安還是那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讓謝尋安心里頓時涌上一股無名火。
這人是怎么做到這么淡然的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
站在后面唯唯諾諾的遲榮緊皺著眉頭。
他就知道,遲安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放過他,合著是想騙完劉晨貢的錢,然后把它再賣給謝尋安啊!
還真不愧是他遲安,什么不要臉的事都做的出來。
謝尋安冷聲開口:“我為什么要買他?”
遲安笑道:“對呀,你不用買他,直接把錢借給我就行。借的總有還的一天,花錢買我弟弟花出去了,就是真的花出去了?!?/p>
“遲安,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嗎?!?/p>
從遲安剛邁進大門時,他就覺得今天的遲安非常不對勁。
雖然他平日里也是沒個正形,絕對不可能和他和和氣氣的坐在一起喝茶。
拉下面子來借錢,這更是不可能的事。從小到大,只見過遲安伸手要錢。
遲安的父親忙碌,沒有過多時間去教育他,遲安的母親又十分溺愛,便將他養(yǎng)成了這么個驕橫跋扈的性子。
因為他的母親和遲安母親是一起長大的好姐妹,他自小就得讓著這個比他大的家伙。
這樣的結(jié)果是什么呢?是遲安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父母雙亡后,帶著遲家走向破產(chǎn)。
“哎呀~知道你有錢,借哥一百萬,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行不?”遲安苦苦哀求著。
如果這家伙真不借他,他就只能拿著這20萬鋌而走險的去做生意了。
這樣也會耽誤他進軍校的時間,并不是最佳的選擇。
謝尋安冷笑道:“你的人情?你的人情值幾個錢?”
看來是沒有希望了……
遲安失望地嘆了口氣:“好吧好吧,不借就不借吧,不打擾你這個大忙人了?!?/p>
說著,他便起身要帶著遲榮走,卻又被謝遲安叫住。
“等等?!?/p>
遲安疑惑地回過頭,就看見他從兜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這里有500萬,你母親知道你的做事風格,怕你破產(chǎn)后吃苦,提前在我這里放了些錢,現(xiàn)在你拿回去?!?/p>
遲安激動地接過銀行卡,感激涕零地抱上謝尋安:“哥們兒真棒?。∧俏揖蛶е冶涞?00萬走啦。”
這個擁抱把謝尋安都整惡心了,他嫌棄的拍了拍自己的西裝。
“你現(xiàn)在是窮瘋了吧?言談惡心,舉止怪異!”
遲安看著謝尋安那見鬼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哎呀尋安弟弟,你怎么這么好玩呢,這么不經(jīng)逗?”
“你……”
“好啦好啦,不過母親確實沒有告訴我她給我留了錢,這筆錢無論是你替我母親保管著的,還是你好心資助我的,都謝謝你了?!?/p>
遲安笑容燦爛,向他擺了擺手后帶著遲榮離開了。
謝尋安既然覺得遲安那家伙好像比以前好看了些許。
從前的他身上總是帶著一股陰郁沉悶的死氣 他的臉上從未有過如此明媚動人的笑容。
謝尋安相信這一切并不是他的錯覺。
他真的變了。
如果是以前的遲安,他絕對不會相信他的母親只給他留了區(qū)區(qū)五百萬。
遲安會上前扯住他的衣領(lǐng)質(zhì)問,逼迫著對方說出真相。而不是如此滿足地帶著五百萬乖乖離開。
“少爺,有什么吩咐?”
謝尋拿起安遲安用過的茶杯遞給管家,吩咐道:“把這個扔了,再派個人盯著他,有什么異象,隨時跟我說?!?/p>
“好的少爺?!?/p>
遲安滿心歡喜的拿著卡,帶著遲榮去租了個老破小的房子,一個月房租只要200,經(jīng)濟又實惠。
不過它只是一個小單間,家具也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遲安隨便找了個超市,買了被子和日用品,便打算洗個澡睡覺了。
遲榮看著這唯一一張雙人床,陷入了沉思。
今天晚上睡哪兒啊?
如果睡床上的話,遲安那家伙會不會把他揍上一頓?
還有,要不要跟遲安說,到今天為止,他已經(jīng)四天天沒有給自己東西了吃了……
遲安洗完澡叼著牙刷,看見杵在屋子中間跟個木頭似的遲榮,心中涌起一股無名火,含糊道:“水熱了過來洗澡。”
遲榮連忙小雞啄米般的點頭,小心翼翼的挪步到衛(wèi)生間門口后迅速將門帶上。
遲安刷完牙,打開了一個小本本,上面記錄著今日的開銷。
這……是一個居家好男人的必備技能,得會省錢過日子。
不過遲安是屬于那種不合格的只會一味地省那一類。
他盤算著,這些錢要怎么花才能花到點上。
軍校的學費一年8000,一上就得是四年,自己去了,那遲榮不能放在這里不管,兩個人四年上軍校的學費就是6萬多。
加上他和遲榮的生活費,還有特殊軍校大家要訂制裝備的錢,七七八八的加起來,不知道還能剩下多少……
那在進入軍校之前,得想個賺錢的路子出來,并將它委托給一個可靠的人才行。
500萬創(chuàng)個業(yè)沒什么問題。
不過要將他委托給誰呢?
遲安想了半天,最終還是覺得,謝尋安最靠譜。
遲安還在頭腦風暴呢,突然聽見浴室里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這狗崽子不會把熱水器給摔壞了吧!”
遲安罵罵咧咧地想打開浴室門,卻發(fā)現(xiàn)門被反鎖著。
確實洗澡關(guān)個門很正常。
遲安氣憤地拍了拍門道:“你把什么東西給摔了?摔壞了,我可要你賠的啊?!?/p>
沒有動靜。
遲安察覺到不對勁,一邊拍門一邊呼喊著:“遲榮?遲榮?”
里面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遲安顧不得那么多了,直接一個肘擊將浴室門上的霧化玻璃擊碎。
這才看見遲榮倒在地上,頭應(yīng)該是倒下的時候撞在了墻上,撞出了一個窟窿,正絲絲的往外流著血。
“媽的。”
遲安把手伸到那玻璃里,從里打開了門,立刻沖了上去查看他的情況。
遲榮只聽見模糊間,有人呼喊他的名字,那個他無比討厭的人沖過來,扇了他兩耳巴,后面他就徹底暈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