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一些瑣事

#第十一章 秘密花園

你伸出手，握住了流浪者等待的掌心。他的手指冰涼而修長，微微顫抖著收攏，將你的手包裹其中。

"旅行者！"萬葉急切地呼喚。

你回頭看向眾人，給他們一個安撫的微笑："我很快回來。"

達達利亞聳聳肩："好吧，不過如果他欺負你，記得喊救命~"

魈的金瞳中閃爍著擔憂，但他只是微微頷首："小心。"

溫迪灌了口酒，笑容中帶著你看不懂的深意："別讓星星等太久哦~"

鐘離沉穩(wěn)的目光在你和流浪者之間掃過："萬事謹慎。"

綾華用折扇輕掩唇角："祝您一切順利。"

流浪者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拉著你轉(zhuǎn)身就走。他的步伐很快，你幾乎要小跑才能跟上。穿過一片樹林，你們來到塵歌壺中一處僻靜的角落，這里你很少涉足。

"這是哪里？"你喘息著問。

他沒有回答，只是松開你的手，走到一面爬滿藤蔓的石墻前。隨著他指尖雷元素的閃爍，藤蔓緩緩分開，露出一個隱藏的拱門。

"進來。"他簡短地說，率先走了進去。

你猶豫了一瞬，跟著踏入拱門。眼前的景象讓你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一個被高墻環(huán)繞的秘密花園，中央是一棵巨大的櫻花樹，粉白的花朵永不凋零般盛放著。樹下鋪滿各色鮮花，形成一張?zhí)烊坏牡靥?。最令人驚嘆的是，整個花園上空懸浮著無數(shù)發(fā)光的元素晶蝶，如同繁星般照亮這個隱秘空間。

"這...是你做的？"你驚訝地轉(zhuǎn)向流浪者。

他背對著你，肩膀線條緊繃："花了些時間。"

你走近那些花朵，發(fā)現(xiàn)每一株都是提瓦特各地特有的品種：蒙德的塞西莉亞花、璃月的琉璃百合、稻妻的櫻花、須彌的帕蒂沙蘭...甚至還有幾朵你叫不出名字的奇異花卉。

"這些花...它們怎么會一起開放？"你輕聲問道，手指輕撫過一朵塞西莉亞花的花瓣。

"元素力維持。"他簡短地回答，依然沒有轉(zhuǎn)身，"它們不會凋謝，就像..."

他的聲音低下去，但你聽到了那個未出口的詞——"就像我對你的感情"。

你的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這個倔強的人偶，用他特有的方式，為你創(chuàng)造了一個永恒的花園。

"為什么帶我來這里？"你走向他，在僅一步之遙處停下。

他終于轉(zhuǎn)過身來，月光下，他的面容比平時更加蒼白，眼下還有淡淡的青黑，似乎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那雙紫色的眸子直視著你，里面翻涌著你讀不懂的情緒。

"因為有些話...必須在這里說。"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你安靜地等待，給他組織語言的時間。流浪者深吸一口氣，像是在鼓起勇氣：

"我...收集那些物品，設(shè)下這場審判，不是因為我想羞辱你或他們。"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而是因為...我需要知道..."

他的聲音哽住了，眉頭緊鎖，像是在與什么無形的東西搏斗。

"知道什么？"你輕聲鼓勵。

"我需要知道你對他們的感情！"他突然爆發(fā)，聲音里帶著壓抑的痛苦，"每次看到你和他們在一起，我都...我都..."

他的手指插入發(fā)間，像是要把那些無法言說的情緒揪出來："我告訴自己不該在意。我這樣的人偶，不配擁有任何人的感情，更不配...不配獨占你。"

"流浪者..."你心疼地呼喚他的名字。

"但當我看到萬葉送你楓葉，溫迪為你寫詩，達達利亞摟著你的肩膀..."他的聲音越來越低，"這里..."他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就像被千刀萬剮一樣疼。"

你從未見過這樣的他——脆弱、坦誠、毫無保留。那個總是冷嘲熱諷、豎起尖刺的流浪者不見了，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個為愛所困的靈魂。

"所以你想證明什么？"你小心翼翼地問，"證明他們對我的感情不夠真實？"

"不。"他苦笑，"我想證明...我對你的感情是錯誤的。我想找到他們不夠愛你的證據(jù)，這樣我就能告訴自己：看啊，他們都不夠好，所以我也不必..."

他沒能說完，因為你已經(jīng)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他。他的身體在你懷中僵硬了一瞬，然后慢慢放松，最后幾乎是癱軟地靠在你身上。

"傻瓜。"你把臉埋在他的肩窩，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雷元素氣息混合著櫻花香，"你不需要證明任何事。"

他的手臂緩緩環(huán)住你的腰，越收越緊，像是害怕你會消失："我...不擅長這個。"

"我知道。"你輕笑。

"我會搞砸一切。"

"你已經(jīng)搞砸很多了。"

他悶悶地哼了一聲，卻沒有反駁。你們就這樣相擁在櫻花樹下，周圍是永遠盛開的花朵和發(fā)光的晶蝶，時間仿佛靜止。

"旅行者。"許久，他輕聲喚你。

"嗯？"

他稍稍拉開距離，雙手捧起你的臉。月光下，他的眼神無比認真："我...嫉妒他們。嫉妒他們能光明正大地對你好，嫉妒他們能坦然地說出愛你的話，嫉妒他們...不像我，背負著那么多罪孽。"

你的心因他的坦白而揪緊："你的過去不代表現(xiàn)在的你。"

"但過去永遠不會消失。"他的拇指輕輕摩挲你的臉頰，"我害怕...有一天你會后悔認識我。"

你搖搖頭，握住他的手腕："我唯一后悔的，是你總是推開我。"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因為我害怕...害怕?lián)碛泻笤偈?，那會比從未擁有痛苦千萬倍。"

你看著他濕潤的眼睫，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設(shè)下這場審判，是想...提前斬斷可能性？"

他微微點頭，表情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但我失敗了?？吹侥阏驹谖疫@邊，為我辯護...我..."他的聲音哽咽了，"我不配得到這樣的忠誠。"

"感情不是用配不配來衡量的。"你輕聲說，"否則我也不會愛上你這個別扭的家伙。"

他的瞳孔驟然擴大："你...什么？"

你微笑著重復："我愛你，流浪者。盡管你總是口是心非，盡管你設(shè)下這么荒唐的審判，盡管你——"

你的話被他的唇堵住了。這個吻與之前那個充滿占有欲的吻不同，它溫柔而小心翼翼，像是在對待什么易碎的珍寶。當他退開時，紫色的眸子里盛滿了不敢置信的光芒。

"再說一次。"他低聲請求。

"我愛你。"

他又吻了你，這次更加深入，帶著壓抑已久的渴望。你們在櫻花樹下相擁，花瓣飄落在肩頭，晶蝶在周圍飛舞，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彼此。

當你們終于分開時，他的額頭抵著你的，嘴角掛著罕見的、真實的微笑："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調(diào)皮地捏了捏他的臉："疼嗎？不是做夢吧？"

他捉住你的手，輕吻你的指尖："如果是夢，我寧愿永不醒來。"

你們并肩坐在樹下，他向你講述他是如何一點一點建造這個花園的——如何在旅途中收集各種花種，如何研究用元素力維持它們盛開，如何在每個失眠的夜晚來到這里，想象著你看到它時的表情。

"你經(jīng)常失眠？"你關(guān)切地問。

他避開你的視線："自從恢復那些記憶后...睡眠就變得困難。"

"因為噩夢？"

"因為..."他猶豫了一下，"害怕醒來發(fā)現(xiàn)你不在。"

你靠在他肩上，感受著他身體的溫度："現(xiàn)在你知道我會在了。"

他輕輕"嗯"了一聲，手臂環(huán)住你的肩膀。你們靜靜地欣賞著這個為你而建的花園，享受著難得的安寧。

"我們該回去了。"許久，你輕聲說，"大家會擔心的。"

流浪者點點頭，卻不肯松手："再一會兒。"

你笑著任他撒嬌。這個在外人面前冷漠強勢的人偶，此刻卻像個不愿離開游樂場的孩子。

"對了，"你突然想起什么，"你說審判的最后一步必須由我完成...就是指這個？我的選擇？"

他站起身，順手將你也拉起來："你會知道的。"

"現(xiàn)在不能告訴我嗎？"你好奇地追問。

他輕輕彈了下你的額頭："耐心點，小東西。"

你假裝生氣地撅嘴，他卻只是笑著吻了吻你的鼻尖，然后牽起你的手："走吧，回去見你的...朋友們。"

他說"朋友們"時還是帶著一絲不情愿，但已經(jīng)比之前柔和多了。你知道，對流浪者來說，這已經(jīng)是巨大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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