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一些瑣事

#第五章 意外來客

萬葉的藥膏帶著清心花的香氣，敷在傷口上涼絲絲的。他包扎的手法比昨日更加輕柔，時不時抬頭觀察你的表情："疼嗎？"

你搖搖頭，卻在他碰到某個特別敏感的地方時忍不住抽氣。萬葉立刻停手，額前的碎發(fā)垂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

"抱歉..."

"不是你的錯。"你輕聲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他沉默地繼續(xù)手上的動作，但你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比平時急促。包扎完畢，他沒有立即起身，而是單膝跪在你面前，低頭看著你的傷處：

"下次...讓我陪你去做委托。"

這不是詢問，而是溫柔的請求。月光透過窗欞，在他白色短發(fā)上鍍了一層銀邊。你鬼使神差地伸手，拂開他額前那縷礙事的碎發(fā)。

萬葉猛地抬頭，楓紅色的眼眸在暗處顯得格外明亮。你們四目相對，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秒、兩秒...

"咳咳！"派蒙在門外大聲清嗓子，"我洗完碗啦！要不要吃夜宵？"

萬葉迅速站起身，耳尖通紅："我...去泡茶。"

他離開的背影略顯倉促，你摸著剛剛觸碰過他額頭的指尖，心跳如鼓。

派蒙飄進來，狐疑地看著你："你們在干嘛？"

"沒什么。"你接過她遞來的日落果，咬了一大口掩飾臉上的熱度。

萬葉回來時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手中的托盤上除了茶，還有一小碟稻妻點心。

"綾華給的。"他解釋道，"說是配茶很好。"

那是一種做成楓葉形狀的糯米糕，內(nèi)餡是紅豆和栗子。你咬了一口，甜而不膩，帶著淡淡的桂花香。

"好吃！"派蒙嘴里塞得滿滿的，"綾華真厲害！"

萬葉微笑著看她狼吞虎咽："這是稻妻傳統(tǒng)的茶點，叫'楓糖'。小時候...我母親常做。"

他提到家人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你小心翼翼地問："你想家嗎？"

茶室陷入短暫的沉默。萬葉望著窗外的月亮，側臉在燭光下顯得格外柔和又帶著一絲憂傷：

"家...對我而言已經(jīng)不是具體的地方了。"他轉向你，嘴角揚起溫柔的弧度，"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

你們安靜地品茶賞月，偶爾交換一個微笑。派蒙吃飽喝足，已經(jīng)開始打瞌睡，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我抱她去睡。"萬葉輕聲說，小心翼翼地將派蒙托起，動作輕柔得像對待什么珍寶。

你跟著他來到派蒙的小房間——那是萬葉特意準備的，就在你隔壁?？粗麑⑴擅砂差D好，蓋好被子，你突然意識到這個看似隨性的浪人武士，其實比誰都細心溫柔。

回廊下，月光如水。萬葉提議再坐一會兒，取來了他的三味線。琴聲在夜色中流淌，像一條潺潺的小溪，講述著遠方的故事。

"這是什么曲子？"你輕聲問。

"《朧月夜》。"他的手指輕輕撥動琴弦，"稻妻的民謠，關于...思念。"

琴聲戛然而止，萬葉突然轉向大門："有人來了。"

果然，片刻后門鈴響起。這么晚會是誰？萬葉按住腰間的刀，示意你留在原地，自己前去查看。

你聽到開門聲，然后是萬葉驚訝的問候："香菱小姐？"

"抱歉這么晚打擾！"香菱活力十足的聲音傳來，"我剛研究出新菜譜，迫不及待想讓旅行者嘗嘗！"

你松了口氣，拄著萬葉給你準備的拐杖走向門口。香菱站在月光下，手里捧著一個冒著熱氣的大碗，鍋巴跟在她腳邊，好奇地東張西望。

"聽說你受傷了，我特意做了滋補的'絕云椒椒燉山珍'！"她興沖沖地把碗遞給你，"加了特殊配方，保證明天就能活蹦亂跳！"

碗里的湯呈現(xiàn)出誘人的金黃色，各種菌類和藥材在湯中沉浮，散發(fā)出濃郁的香氣。你感動地接過："太謝謝了，這么晚還..."

"哎呀，廚師就是要隨時滿足客人的需求嘛！"香菱擺擺手，轉向萬葉，"對了，萬葉公子，明天我能借用一下你家的廚房嗎？想試試稻妻的炊具..."

萬葉禮貌地點頭："榮幸之至。"

香菱歡呼一聲，又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其實...我是聽說你廚藝超群，想來偷師幾招稻妻料理！"

萬葉失笑："不敢當。互相學習。"

送走香菱，你們回到茶室分享那碗熱湯。湯的味道出乎意料地溫和，絕云椒椒的辣味被巧妙地中和，只留下暖融融的感覺在胃里擴散。

"香菱的手藝又進步了。"你贊嘆道，額頭已經(jīng)微微冒汗。

萬葉遞來手帕："慢點喝。"他的目光落在你被熱氣熏紅的臉頰上，突然輕笑出聲。

"怎么了？"你疑惑地摸摸臉。

"沒什么。"他搖搖頭，眼中盛滿溫柔，"只是覺得...這樣真好。"

月光灑在庭院里，為楓葉鍍上銀邊。夜風輕拂，帶來遠處璃月港的燈火氣息。在這個安靜的時刻，你們相對而坐，分享一碗熱湯，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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