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困獸抉擇

防爆門關閉的轟鳴還在實驗室回蕩，云知意的后頸突然傳來灼燒般的刺痛。系統(tǒng)警報聲尖銳炸響："檢測到神經(jīng)毒素侵入！云知夏小隊全員生命體征急速下降！" 她猛地轉身，透過監(jiān)控屏幕看見走廊里，隊員們正痛苦地抓撓著咽喉，鮮血從鼻腔與耳道汩汩流出。

"你做了什么？！"云知意沖向陸凜，卻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抵在操作臺上。男人白大褂下的倒計時裝置仍在跳動，紅色數(shù)字映照著他眼底的瘋狂："早在你們闖入前，我就在通風系統(tǒng)注入了'蝕心'。"他的拇指摩挲著她后頸的芯片接口，"這種毒素，連你體內(nèi)的強化細胞都無法抵御。"

記憶如利刃劃過腦海。第四章里陸凜整理保險柜時，那個快速塞進去的小瓶標簽——此刻與系統(tǒng)檢測到的毒素分子式完全吻合。云知意的指甲深深掐進他手臂："你答應過放他們離開！"

"我只答應關閉病毒儲備罐。"陸凜突然扯開她的衣領，暴露出鎖骨處淡粉色的疤痕，"而你，從踏入這個基地開始，就別想再逃。"他的聲音混著粗重的喘息，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卻始終鎖定監(jiān)控畫面，那里，云知夏正舉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陸凜拖著云知意來到中央控制室，全息投影驟然亮起。上百個培養(yǎng)艙懸浮在虛擬空間中，艙內(nèi)的"實驗體"皮膚下血管暴起，胸口的芯片閃爍著不祥的紅光。系統(tǒng)提示音變得扭曲："支線任務觸發(fā)！解救云知夏小隊或阻止實驗體暴走，限時10分鐘！"

"選吧。"陸凜將控制器塞進她顫抖的掌心，金屬表面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啟動凈化程序，能中和毒素救你姐姐，但這些實驗體會立刻變成失控的喪尸；關閉培養(yǎng)艙能源，他們將永遠沉睡，但你姐姐的生命......"他的聲音突然哽咽，"就只剩三分鐘。"

云知意的目光掃過培養(yǎng)艙編號。第327號，是第二章里那個與她長相相似的少女；第519號，頸后疤痕形狀竟與陸凜如出一轍。記憶閃回第三章深夜，男人偷偷收集玻璃碎片時后頸的銀光——原來這些"失敗品"，都是他的過去。

"你根本不想讓他們死。"她突然轉身，指尖抵住他劇烈跳動的心臟，"這些實驗體，全是你用自己的基因培育的替代品。"她想起陸凜實驗日志里被劃掉的字跡，"你說過'心跳頻率和她好像'，不是指我，而是指......"

陸凜的瞳孔劇烈收縮，猛地扣住她的手腕："住口！"但警報聲突然打斷對話，培養(yǎng)艙的防護罩開始出現(xiàn)裂紋，實驗體們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倒計時裝置跳到**"00:04:59"**，陸凜的白大褂下滲出冷汗，"快做決定！"

云知意的目光落在監(jiān)控里云知夏染血的臉。姐姐正對著鏡頭比劃"快走"的手勢，嘴角卻勾起一抹釋然的笑——那是十二歲那年，為保護她與喪尸搏斗時，同樣決絕的表情。系統(tǒng)界面的兩個選項突然扭曲變形，浮現(xiàn)出第三個隱藏選擇："啟動總閘，同時釋放所有實驗體"。

"我選...讓你嘗嘗失控的滋味。"云知意突然搶過控制器，在陸凜震驚的注視下按下總閘開關。整座實驗室劇烈震顫，培養(yǎng)艙的防護罩如鏡面般碎裂，沉睡的"實驗體"們緩緩睜開血紅的眼睛。系統(tǒng)提示音變成尖銳的蜂鳴："警告！世界線即將崩潰！"

陸凜第一次露出驚恐的表情。他抓住云知意的肩膀劇烈搖晃："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這些失控的怪物會......"

"會撕碎你精心維持的假象。"云知意甩開他的手，指向某個實驗體胸口的芯片，"你以為藏起他們，就能忘記自己也是失敗品？"她的聲音混著此起彼伏的嘶吼，"陸凜，你根本不是想毀滅世界，你只是想和自己同歸于盡！"

倒計時跳到**"00:01:00"**，實驗室的穹頂開始崩塌。云知意看著陸凜顫抖著捂住后頸的疤痕，突然想起他收集的每一塊玻璃碎片——那些被她打碎的，何嘗不是他拼命拼湊的自我。她抓起他的手按在倒計時裝置上："這次，換我逼你活下去。"

當爆炸的氣浪席卷而來時，云知意將系統(tǒng)密鑰刺入自己后頸。白光吞噬一切前，她聽見陸凜絕望的哭喊，也聽見系統(tǒng)最后的提示："隱藏劇情解鎖！發(fā)現(xiàn)世界核心真相——陸凜的真實身份是......" 而在廢墟深處，某個實驗體緩緩站起，眼中的紅光漸漸轉為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