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元把手機倒扣在化妝鏡前時,浴室水聲恰好停止。她將Gucci綺夢茉莉噴在鎖骨下方三寸,氤氳水汽中走出來的男人瞳孔微縮,浴巾邊緣還沾著她十分鐘前抹的柑橘味護手霜。
"換香水了?"顧淮安從背后環(huán)住她,鼻尖掠過發(fā)間藍風鈴香氛。
鏡中映出她無辜的眨眼:"上周劇組殺青禮的伴手禮呀。"指尖劃過男人青筋微凸的小臂,"顧導不喜歡?"
這是本月第三條上鉤的魚。當對方手指探入她真絲睡袍時,特別提示音恰到好處響起。宋知愿瞥見屏幕上的"昭然哥",眼尾立刻泛起恰到好處的潮紅:"是哥哥的朋友..."她掙開懷抱往陽臺跑,睡衣帶子"不小心"勾落梳妝臺上的柑橘精油。
夜風卷著露臺玫瑰的香氣撲進來,電話那頭傳來陸昭然不耐的嗓音:"你哥讓我提醒你明早體檢。"
"可是報告要家屬簽字..."她蜷在藤編吊椅里,足尖輕點玻璃移門,"陸先生能陪我去嗎?"
電流傳來紙張翻動聲:"九點,靜安中心醫(yī)院。"停頓兩秒又補充,"別噴那些亂七八糟的香水。"
宋知元輕笑出聲。她當然知道此刻夜風正把綺夢茉莉的尾調(diào)送往客廳——那里坐著剛被她用同款香水刺激過的顧淮安。果然聽到身后傳來酒杯重重擱在大理石臺面的聲響。
"陸先生車上不也留著..."她故意拖長語調(diào),聽著聽筒里驟然加重的呼吸聲,"上個月的柑橘香薰嗎?"
電話被猛地掛斷時,她對著暗下去的屏幕勾起唇角。微信對話框適時彈出顧淮安的消息:[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配圖是打翻的綺夢茉莉香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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