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得... 太他媽突然了，兄弟。"我哽咽著說，眼淚無聲地滑落。

我曾見過太多的死亡，在戰(zhàn)場上、在任務(wù)中，我們這行就是與死神共舞。但沒有哪一次，像現(xiàn)在這樣將我擊垮。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疼痛也無法分散我心中的劇痛。

"到底是誰？"阿峰在我身后低聲咆哮，他的眼睛紅得嚇人，"誰干的這事？"

熊剛示意我們到走廊上說話。他環(huán)顧四周，確認沒有外人后，壓低聲音："一個月前，我們隊接到任務(wù)，打擊一個跨國軍火走私團伙。他們的頭目叫'蝮蛇'，是前東歐特種部隊的，在國際上臭名昭著。我們在K城追蹤到他們的蹤跡，但行動過程中出了岔子..."

熊剛的表情變得異常沉重："我們的隊伍里...出了內(nèi)鬼。"

這句話像是一道炸雷在我們中間爆開。

"楊子彈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在上次行動前，他告訴我他懷疑副隊長舒賢。但當(dāng)時證據(jù)不足，我讓他繼續(xù)觀察。今天的狙擊行動中，子彈被安排在高點掩護，隊里其他人負責(zé)突入抓捕。就在關(guān)鍵時刻，他的位置暴露了，被對方的狙擊手鎖定..."

熊剛頓了頓，聲音里滿是痛苦："從彈道分析，那是一發(fā)7.62毫米口徑的狙擊彈，距離至少八百米，直接穿透了他的防彈背心。"

"所以...是'蝮蛇'的人干的？"我咬著牙問。

"不，我們分析過現(xiàn)場。"熊剛的眼睛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那一槍的角度，只有隊里的人才知道子彈會在哪個位置。而且...我們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軍用狙擊彈的彈殼，跟我們裝備的一模一樣。"

我的血液幾乎在那一刻凍結(jié)。內(nèi)鬼。叛徒。這些詞在我腦海中旋轉(zhuǎn)。楊子彈不是死于敵人之手，而是被自己人出賣，被自己的戰(zhàn)友...殺死的。

"你確定是舒賢？"阿峰嘶啞著聲音問。

"他今天沒來醫(yī)院，手機關(guān)機，宿舍也空了。"熊剛說，"軍方已經(jīng)下令全境通緝，但..."

他沒說，但我們都明白。以舒賢的能力和經(jīng)驗，如果他真是叛徒，此刻早已離開了國境。

"我不管他跑到哪里去，"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冷酷而陌生，"哪怕是地獄的最深處，我也要把他揪出來。"

我看了一眼病房里楊子彈的遺體，想起了那些年我們一起經(jīng)歷的生死時刻——在高原上與死神賽跑的日子，在叢林里與恐怖分子周旋的夜晚，在摩加迪沙撤離時他背著重傷的我沖出火線...

我們曾立下過血誓："同生共死，一個都不能少"?，F(xiàn)在，楊子彈走了，而我卻無法保護他，無法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站在他身邊。

"兄弟們，"我轉(zhuǎn)過身，看著鋼刀小隊的每一個人，"從這一刻起，我們啟動'獵鷹行動'。目標只有一個——找到舒賢，為子彈報仇。軍方會按程序走，但我們走我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