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無畏猛地抬頭,眼中帶著焦急和痛苦,“我沒有忘!我怎么可能忘!我七年來……我一直都在關(guān)注你……關(guān)注十七……”
“關(guān)注?!”徐必成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你管那叫關(guān)注?!你知不知道我這七年是怎么過的?!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養(yǎng)活他,吃了多少苦?!你知不知道我為了給他一個未來,不得不切除腺體?!在你心安理得地拿冠軍,享受掌聲的時候,我他媽一個人在黑暗里掙扎!”
他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在這一刻,像是決堤的洪水,洶涌而出。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帶著巨大的憤怒和怨恨。
無畏看著他眼中的淚水,看著他痛苦扭曲的表情,心痛得無法呼吸。
“對不起……”他除了這三個字,什么都說不出來。所有的解釋,在徐必成巨大的痛苦面前,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一句對不起就夠了嗎?!”徐必成沖上前,一把抓住無畏的衣領(lǐng),將他從床上拽起來,“楊濤!你他媽看看我!看看我這個樣子!我為了你,為了你的猶豫,為了你的逃避,付出了什么代價!”
他用力撕扯著無畏的衣領(lǐng),將他脖頸上的皮膚都扯紅了。
無畏沒有反抗,任由他撕扯。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他活該承受這一切。
“諾諾……別這樣……”他啞著嗓子說,“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你受苦了……”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一個人在產(chǎn)房里痛得死去活來,連個能簽字的人都沒有嗎?!你知道我抱著剛出生的孩子,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連奶粉都買不起嗎?!你知道我每天晚上抱著孩子哭,不知道明天在哪里嗎?!你知道我做腺體切除手術(shù)的時候,有多害怕,多絕望嗎?!”
徐必成越說越激動,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落。他的聲音帶著巨大的悲痛和控訴。
無畏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心如刀絞。他伸出手,想要抱住他,想要安慰他。
“諾諾……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
“你當(dāng)然不好!”徐必成一把甩開他的衣領(lǐng),后退一步,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和痛苦,“楊濤,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我恨你當(dāng)年沒有承擔(dān)!我恨你讓我一個人面對一切!我恨你讓我失去了作為一個歐米茄的可能性!我恨你毀了我!”
他哭著,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打磨過。
無畏看著他,心底的悔恨像是潮水一樣將他淹沒。
他知道自己傷害他有多深。
他知道,七年前,他親手摧毀了這個驕傲、堅(jiān)韌的歐米茄的一切。
他沒有辯解,沒有逃避。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中帶著無盡的痛楚。
“諾諾……”他沙啞地開口,“我知道你恨我……活該被你恨……”
他一步一步走向徐必成,帶著一種近乎朝圣的虔誠。
徐必成看著他一步步逼近,沒有躲開。他想看看,這個男人,在聽自己所有的控訴之后,會做出什么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