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啟元鎮(zhèn)定自若:"蘇小姐,請注意你的言辭。我與莫小姐只是為了文物鑒定之事討論而已。"

"是嗎?"蘇茉陰陽怪氣地說,"那為何要選在這種偏僻的小茶館?"

我淡然回應(yīng):"因為這里的茶葉品質(zhì)上乘。蘇小姐若不信,可以嘗嘗。"

蘇茉冷哼一聲:"不必了。唐處長正在找你,莫小姐。他對你最近的行蹤很...感興趣。"

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我站起身:"既然唐處長找我,那我這就去見他。宋科長,文物鑒定的事,改日再談。"

宋啟元點頭:"好的,莫小姐。"

離開茶館,蘇茉寸步不離地跟著我,顯然是要親自押送我去見唐三。

我暗自警惕,一方面擔(dān)心計劃暴露,一方面又不得不繼續(xù)演戲。

唐三的住處位于法租界一棟幽靜的洋房內(nèi)。

客廳里,他正悠然品茶,見我進(jìn)來,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莫小姐,近來可好?"

"托唐處長的福。"我不卑不亢。

唐三示意蘇茉退下,后者不情愿地離開,卻留下了一道門縫窺視。

"聽說莫小姐與宋啟元走得很近?"唐三單刀直入。

我微微一笑:"唐處長監(jiān)視我?"

"關(guān)心而已。"唐三轉(zhuǎn)動著茶杯,"畢竟莫小姐手中的賬本,對我很重要。"

"我從未說過賬本在我手中。"我反唇相譏。

唐三冷笑:"莫小姐何必再裝?你父親留下的那本記錄與日商交易的賬本,我志在必得。"

我故作驚訝:"唐處長為何對一本普通商人的賬目如此在意?"

"因為那不是普通賬目。"唐三意味深長地說,"那里面記錄了許多...不宜公開的交易。"

"那么唐處長應(yīng)該很清楚,"我冷靜回應(yīng),"這賬本若公之于眾,對誰最不利。"

唐三臉色一沉:"莫小姐這是在威脅我?"

"不敢。"我淡然道,"只是陳述事實。"

唐三沉默片刻,突然換上一副親切面孔:"悠夢,何必把我當(dāng)外人?你父兄的事,我很遺憾。若你愿意合作,我可以幫你恢復(fù)莫家的地位和財富。"

我假裝動搖:"唐處長此話當(dāng)真?"

唐三趁熱打鐵:"當(dāng)然。只要你將賬本交給我,我立刻安排解除對梁家的所有禁令。"

我低下頭,作思索狀:"賬本確實存在,但...它被我父親藏在一個特殊的地方,需要特定條件才能取出。"

"什么條件?"唐三急切地問。

"下個月初一,是我父親的忌日。"我編造道,"他生前設(shè)下規(guī)矩,只有那天才能打開他的私人保險柜。"

唐三皺眉:"還要等這么久?"

"唐處長若不信,可以另請高明。"我作勢要走。

"別!"唐三攔住我,"我相信你。不過..."他瞇起眼睛,"在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再與宋啟元來往。"

"為何?"

"他對你沒安好心。"唐三意有所指,"宋啟元在軍情處內(nèi)部與我..不太對付。他接近你,無非是想利用你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