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之瑤美目斜睨著藏海。
莊之瑤你招惹誰了?
后者抿了抿唇,這才將幾日前在枕樓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道出。?
莊之瑤香姐姐?她要與你交朋友有什么不好的?
莊之瑤指尖輕叩桌面,發(fā)出規(guī)律的聲響。
藏海垂眸,他知道這莊之瑤與香老板私交匪淺,才會同高明商量后,前來求助,畢竟如今能出面斡旋,一同去枕樓求和的,唯有這丫頭了。?
藏海我忙侯府的事都應(yīng)接不暇,哪還有閑心思去枕樓做那座上賓?
藏海又怎知那香老板這么小氣
莊之瑤嗤笑一聲,京城誰人不知,枕樓乃是官場上最隱秘的消息樞紐,多少人擠破頭想進去刺探情報,偏偏眼前這個呆子,竟把送上門的機會生生推了出去。?
莊之瑤香姐姐每次交朋友都會說一句,‘與她交朋友很劃算的’
莊之瑤你知道是為什么么?
莊之瑤邊說邊擺手,衣袖掃過案上未完成的畫卷。
藏海下意識抬頭,只見宣紙上墨色氤氳,不禁暗嘆著:這是花,還是魚?
莊之瑤因為是真的很劃算
莊之瑤你呀,錯失良機
莊之瑤也得虧我與香姐姐有些交情
莊之瑤罷了罷了,晚些帶你去枕樓好好給她道個歉吧
莊之瑤說完,這才轉(zhuǎn)過身來。
只見藏海目光如釘,直勾勾地盯著案上那幅未完成的畫卷,眉頭擰成個死結(jié),臉上的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她心頭一跳,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上前,寬大的衣袖 “唰” 地展開,將畫作嚴嚴實實擋住。
莊之瑤你,看什么看
莊之瑤我剛剛說的話,你聽沒聽見啊
藏海慌忙收回視線,喉間滾動著忍笑的悶哼,忙不迭點頭。
藏海聽見了,聽見了
莊之瑤哪能看不出他憋笑的模樣?低頭再看那幅歪歪扭扭的畫,荷葉不像荷葉,鯉魚不像鯉魚,墨色暈染得一塌糊涂。
她又羞又惱,猛地抓起畫軸,“嘩啦” 一聲在藏海面前展開。
莊之瑤你要笑就笑吧!
藏海這回瞧了個真切,再也繃不住,“噗嗤” 一聲笑出聲來。
堂堂侯府千金,繡工畫功竟如此一言難盡?他笑得肩膀直抖,莊之瑤的臉色卻一寸寸沉了下去。
藏海眼角余光瞥見對方鐵青的臉,這才慌慌張張收住笑意。?
“啪” 地一聲,畫卷甩在藏海胸口。他手忙腳亂接住,就聽莊之瑤氣呼呼道:
莊之瑤本小姐承認,自己的畫作不好!
莊之瑤但這些可都不是本小姐擅長的!
莊之瑤本小姐會耍刀,你不知道吧?
藏??粗矍叭?,杏眼圓瞪,胸脯劇烈起伏,活像只炸了毛的貓兒,明明在發(fā)火,偏生透著幾分可愛。他咬著舌尖,硬是把到嘴邊的笑意又咽了回去。?
莊之瑤步步緊逼,指尖虛握成拳,故意做出兇狠的模樣。
莊之瑤得虧你嘴巴閉得快,不然就割了你的舌頭!
藏海忙不迭點頭,生生將到嘴邊的解釋又咽了回去,擺出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利落地將畫卷卷好,拿在手里。
莊之瑤傲嬌地從他身經(jīng)過“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