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把機關藏在香灰爐里,等到莊家眾人來到祠堂祭祀當天,藏海精神高度緊張的盯著平津侯的每一個動作。
就在平津侯要把香插入香灰爐里都不見機關奏效。
藏海有些擔心是不是機關延遲,忍不住開口以莊之行不在為借口,想要拖延一二。
他這反應卻引起了平津侯的注意,好在莊善按著吩咐前去扒拉香灰,他每一下動作都似重錘砸在藏海的心上。
直到莊善搖頭退下,藏海緊繃的肩膀才驟然松懈。一邊的莊之瑤一直盯著他,那雙杏眼盛滿疑惑。顯然是注意到他額角的冷汗,以及在莊善檢查香爐時驟然發(fā)白的臉色。
蔣襄本也是忌憚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幕僚,一扭頭就看見莊之瑤直勾勾的眼神,當下暗想著:馬上都要成婚了,連嫌都不避,這般直勾勾的盯著人家,侯爺怎么就沒看到。
雖說沒在香爐里找到什么東西,但平津侯對藏海的疑慮并未打消。
祭拜結束后,藏海在屋內(nèi)反復推演機關失效的原因,聽聞廢棄物件即將被處理,立刻追了出去。
在那里,他見到了戴著面具的恩人。
對方直言,毒藥與祭祀安排皆是平津侯的試探,并透露藏海的仇人共有三個 。
除莊廬隱外,還有大太監(jiān)曹靜賢與神秘第三人,三人均覬覦蒯鐸從冬夏帶回的寶物。
藏海聯(lián)想到侯府密室的銅魚,瞬間明白另外兩條已落入仇人之手。
面具人告誡他繼續(xù)蟄伏,靜待時機將三人一并鏟除。
本欲手刃莊廬隱的藏海,面對突然浮出的兩個勁敵,只能強壓怒火,選擇暫時隱忍。
藏?;厝ズ笙蚯f廬隱坦白,有人送來毒藥要他三日內(nèi)動手,自己追查無果。
莊廬隱并未怪罪,只道樹敵太多,讓他先回,稱會親自徹查。
從平津侯處歸來,藏海踏入自家小院,一眼便望見那抹熟悉的身影。
莊之瑤照舊倚坐在臺階上,仰頭凝望夜空,星光在她眼底流轉(zhuǎn)。
藏海心底微動,原來這女子對觀星竟有這般癡迷。
莊之瑤似有所感,扭過頭看向來人,卻未急著開口。
直到藏海在她身側(cè)落座,她才偏過頭,目光灼灼。
莊之瑤今日你在祠堂舉止反常,我思來想去不得其解,只能親自來問了?
藏海早知她為此事而來,提前備好的說辭此刻派上用場,應答間從容不迫。
藏海不過是太過緊張罷了
莊之瑤追問,眼神里透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執(zhí)著。?
莊之瑤緊張什么?
藏海施粥后又收到一批回門禮,其中藏著一瓶毒藥
藏海頓了頓。
藏海還留了把扇子,限我三日內(nèi)取平津侯性命
莊之瑤神色驟變,恍然間明白了昨夜起他的心神不寧從何而來。
莊之瑤難怪你今日總盯著香灰爐,是怕有人在里頭動手腳?
藏海轉(zhuǎn)頭與她對視,莊之瑤的聰慧令他暗自贊嘆。她雖敏銳,卻因全然信任自己,未能完全窺破全貌。迎著她探尋的目光,藏海緩緩點頭。?
莊之瑤瞧你方才回來時氣定神閑,事情解決了??
藏海收回視線,將面見平津侯,呈上證物的經(jīng)過如實相告。
藏海侯爺雖承諾徹查,可我總覺得此事多半會不了了之
莊之瑤沉吟片刻,猛地抬頭。
莊之瑤你是說…… 送毒藥的人是我父親?
藏海再次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