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靜賢帶著廠衛(wèi)氣勢洶洶闖入侯府,聽聞莊蘆隱還在歇息,怒意更盛,揚聲喝令藏海交出人來。
正鬧得不可開交時,手下忽匆匆來報,稱在廣濟河尋到陸燼蹤跡,只是人已溺斃。
曹靜賢臉色驟變,當場命人將藏海捆了,徑直往廣濟河而去。
待莊蘆隱得知曹靜賢曾帶人闖入,還強行帶走藏海,忙帶著莊之行策馬匆匆追向河邊。
督衛(wèi)司的廠衛(wèi)已經將陸燼的尸身打撈上岸,仔細查驗后發(fā)現,他并非溺亡,而是死于刀傷。
曹靜賢面色陰沉,示意陸煙上前查看。陸煙俯身,從陸燼食道中取出一張紙條,恭敬遞到曹靜賢手中。
就在曹靜賢展開紙條的瞬間,平津侯帶著人馬匆匆趕到。藏海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目光死死盯著那張紙條,生怕曹靜賢會將其上內容公之于眾。
所幸曹靜賢看完后,不動聲色地將紙條藏進了衣袖。
這一舉動在藏??磥?,曹公公已經對平津侯起疑了,他的計劃成功了。
平津侯看到被廠衛(wèi)押在一旁的藏海,又望向岸邊陸燼的尸體,滿臉疑惑。
“曹公公,這不是您的義子嗎?他怎么……”
曹靜賢皮笑肉不笑地敷衍道。
“咱家也納悶,許是被仇家盯上了吧。”
莊蘆隱眉頭緊鎖,陸燼作為莊之瑤的未婚夫,眼看婚期將至卻橫遭不測,他不得不懷疑是朝中政敵暗中使壞,意在破壞兩家聯姻。
曹靜賢見他盯著尸體久久不放,心中也暗自揣測,莊蘆隱究竟與陸燼說了什么,才使得他要殺人滅口。
莊之行與幾步開外的藏海目光交匯,旋即走到莊蘆隱身旁,壓低聲音道。
“父親,陸燼既已身亡,瑤瑤的婚事…… 總不能讓她為其守節(jié)吧?”
莊蘆隱面色微沉,他侯府的女兒豈會淪落到這般境地?于是轉向曹靜賢,神情故作惋惜。
“曹公公,陸公子離世,本侯亦痛心疾首。往后追查真兇,若有用得著本侯之處,自當全力以赴?!?/p>
頓了頓,又試探著開口。
“只是小女這婚事……”
曹靜賢神色已然陰沉,袖中那張紙條讓他對莊蘆隱殺意暗涌。往常他大可另擇義子續(xù)親,但此刻卻偏要與莊蘆隱作對。
“陸燼既已不在,這樁婚事便作罷吧?!?/p>
莊蘆隱忙不迭點頭應和。“
咱家急著回去徹查死因,就不多留了?!?/p>
言罷,帶著一眾廠衛(wèi)轉身離去。待他們走遠,藏海與莊蘆隱懸著的心,才終于緩緩落下。
莊蘆隱心里清楚,隨著這樁婚事告吹,他與曹公公之間的關系也徹底破裂,往后便是井水不犯河水。
就在這時,藏海適時開口,寥寥數語便讓他對曹公公的猜忌更添幾分。為安撫藏海,莊蘆隱當即承諾,定會為他謀個官職。
這番話正合藏海心意,表面上他謝過侯爺,心中卻始終記掛著欽天監(jiān)的位置 ,褚懷明在任上作惡多端,也是時候找個機會將其扳倒了。
睡夢中的莊之瑤隱隱聽見屋內動靜,煩躁地翻了個身,又往被子里縮了縮。
云彩神色歡快的站在一旁,指揮著平津侯派來的男丁,將門邊堆滿的聘禮箱子一一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