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氣味在走廊上彌散,咕咚貓站在診室外的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屏幕上顯示著三分鐘前經(jīng)紀人發(fā)來的消息:蘇家那邊在打聽兔菲的消息,你暫時別插手。
玻璃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窗外暮色沉沉,醫(yī)院的燈光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倒影。
診室門開合的聲響讓他驟然回神。兔菲脖子上貼著紗布,手里捏著一沓檢查單,見到他時眼睛倏地亮起來,像是被點燃的星火:“醫(yī)生說傷口很淺,連破傷風都不用打……”
咕咚貓接過單據(jù)掃了一眼,目光落在“頸部淺表劃傷”幾個字上,指尖微微收緊。
他忽然攥住兔菲的手腕,大步往消防通道帶。
安全門重重合上的瞬間,兔菲的后背抵上冰涼的瓷磚,還未出口的驚呼被堵在唇齒間。這個吻帶著消毒水的苦澀和未消的余怒,直到兔菲缺氧般揪住他的大衣前襟才結束。
“他們?yōu)槭裁瘁槍δ悖俊惫具素埖哪粗赴丛谕梅萍t腫的唇瓣上,聲音低得近乎危險。
兔菲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顫動的陰影,像是被風吹亂的蝶翼。他沉默了幾秒,才低聲開口:“上周拍審訊戲……蘇榮與假戲真打被導演喊停,我說了一句……”他咽了咽唾沫,喉結滾動時牽動紗布邊緣,“現(xiàn)在的少爺連演戲都要人教?!?
通道頂燈突然滋滋閃爍,照亮咕咚貓眼底翻涌的暗色。他想起去年某場酒會上,蘇榮與往女演員酒杯里下藥被自己當場揭穿的丑態(tài),那張油滑的臉在記憶里扭曲成令人作嘔的形狀。
“哥?”兔菲不安地碰了碰他的手背,指尖微涼。
咕咚貓反手扣住他的五指,力道大得幾乎讓他發(fā)疼。
另一只手撥通電話,聲音冷靜得近乎鋒利:“王導,您上回說的《破繭》試鏡……對,就明天?!?
掛斷后,他捏了捏兔菲的指尖,指腹摩挲過對方掌心的薄繭:“今晚跟我回北京?!?
兔菲怔了怔,下意識問:“那劇組……”
“李導已經(jīng)同意了?!惫具素埓驍嗨凵癯领o,“你現(xiàn)在的戲份全部延后?!?
兔菲張了張嘴,最終只是輕輕點頭。
電梯下行時,兔菲盯著兩人交握的手,突然笑了:“其實我偷偷練過擒拿,當時能躲開的……”
“然后呢?”咕咚貓?zhí)裘?,“等他用更臟的手段?”
兔菲啞然。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外面蹲守的狗仔閃光燈驟然亮成一片,刺眼的白光像是無數(shù)把刀劈開昏暗的走廊。
“咕咚貓老師!傳聞您和新人兔菲不合是真的嗎?”
“請問您為何突然現(xiàn)身《雪夜》劇組醫(yī)院?”
咕咚貓一把將兔菲護在身后,羊絨圍巾揚起時遮住他半張臉。助理和保安迅速筑起人墻,混亂中他偏頭在兔菲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笑一下?!?
兔菲條件反射地勾起嘴角,下一秒就被咕咚貓攬住肩膀往外帶。鎂光燈下,他聽見對方用足以讓記者聽清的音量說:“我來探班師弟,有問題?”
他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仿佛真的只是前輩對后輩的關照,可攬在兔菲肩上的手卻微微收緊,像是無聲的宣告。
當晚,咕咚貓兔菲#沖上熱搜,監(jiān)控畫面里,咕咚貓在消防通道親吻兔菲的側影被傳得全網(wǎng)都是,而他的團隊連撤熱搜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