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王楚欽的朋友圈更新：

　　【鄭重聲明：我閨女目前不接受任何“媳婦”申請，特此公告?！?/p>

　　配圖是嬌嬌氣鼓鼓抱著兔子玩偶的照片。

　　三秒后——

　　【許昕評論：晚了，我剛把嬌嬌和瀟瀟的CP名都想好了！】

　　【樊振東回復(fù)：叫“嬌瀟組合”怎么樣？】

　　【王媽媽評論：哪個臭小子？發(fā)照片來看看！】

　　【王爸爸回復(fù)：先過爺爺這關(guān)！】

　　王楚欽看著呼呼大睡的女兒，默默把手機調(diào)成飛行模式。

　　養(yǎng)女兒太難了。

　　尤其是被一群不靠譜隊友包圍的情況下。

　　傍晚，王楚欽照常去幼兒園接木嬌嬌。

　　遠遠地，他就看見嬌嬌獨自坐在秋千上，小腦袋耷拉著，不像往常那樣一見到他就飛奔過來。

　　“嬌嬌？”王楚欽蹲下身，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今天不開心嗎？”

　　嬌嬌抬起頭，眼圈有點紅，小手揪著書包帶子：“爸比……嬌嬌是不是‘沒人要的小孩’？”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扎進王楚欽的心臟。他一把將嬌嬌抱起來：“誰說的？爸比不是每天都來接你嗎？”

　　嬌嬌把小臉埋在他肩膀上，悶悶地說：“小雨說……嬌嬌每天都是不同人來接，肯定是爸爸媽媽離婚了……”

　　王楚欽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在那個叫小雨的孩子眼里，昨天來送嬌嬌的馬龍、前天來接的許昕、大前天帶她去吃冰淇淋的孫穎莎……都被當成了“輪流照顧”的大人。

　　訓(xùn)練館里，國乒隊眾人聽完原委，集體炸了。

　　許昕一拳砸在球臺上：“這什么破孩子！明天我就去幼兒園理論！”

　　樊振東黑著臉掏手機：“我查查這家長電話！”

　　孫穎莎氣得眼眶發(fā)紅：“嬌嬌這么乖，憑什么被這么說！”

　　就連一向沉穩(wěn)的馬龍都皺緊了眉頭：“需要和老師溝通一下?！?/p>

　　在一片憤怒的聲浪中，只有嬌嬌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晃著小短腿。

　　王楚欽蹲在她面前，輕聲問：“嬌嬌想怎么解決？爸比可以去找小雨談?wù)?。?/p>

　　出乎所有人意料，嬌嬌搖了搖頭。

　　“小雨很可憐的。”她捏著兔子玩偶的耳朵，聲音軟軟的，“她媽媽說不要她了，爸爸也很少來接。她以為嬌嬌和她一樣……”

　　訓(xùn)練館突然安靜下來。

　　嬌嬌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如果小雨覺得，有個人和她一樣，就能開心一點的話……那嬌嬌愿意當這個人?！?/p>

　　這句話像一顆溫柔的炸彈，炸得所有人說不出話。

　　劉國梁第一個背過身去，假裝整理球拍。

　　許昕使勁揉了揉眼睛：“媽的，風(fēng)沙迷眼了……”

　　孫穎莎一把抱住嬌嬌，聲音哽咽：“我們嬌嬌怎么這么好啊……”

　　王楚欽把女兒緊緊摟在懷里，喉頭發(fā)緊。他原本準備了無數(shù)大道理要教嬌嬌“保護自己”，卻沒想到被一個三歲的孩子教會了什么是慈悲。

　　第二天清晨，嬌嬌的書包里多了一本相冊。

　　王楚欽連夜整理的——每張照片都標注了日期：

　　【龍爸爸帶嬌嬌去海洋館】

　　【昕爸爸教嬌嬌騎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