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羅蘭"酒吧的霓虹招牌在雨夜中泛著曖昧的紫光。時羽意站在門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打火機。她本不該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但于晞那條短信像根刺，扎得她坐立難安——

"今晚不能一起復(fù)習(xí)了，姍麗約我出去。"

推開厚重的木門，混合著酒精與香水的氣息撲面而來。時羽意徑直走向吧臺，點了一杯龍舌蘭。烈酒灼燒喉嚨，卻澆不滅心里那股莫名的焦躁。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于晞。

那個永遠(yuǎn)穿著寬松衛(wèi)衣、素面朝天的女孩，此刻竟穿著黑色蕾絲吊帶裙，栗色短發(fā)別在耳后，露出修長的頸線。而更讓時羽意血液凝固的是，姍麗整個人幾乎掛在于晞身上，嘴唇貼在她耳邊說著什么，惹得于晞笑得前仰后合。

"再來一杯。"時羽意對酒保說，眼睛卻死死盯著吧臺方向。

"晞晞。"

于晞轉(zhuǎn)過頭，琥珀色的眼睛瞬間睜大："羽意？你怎么在這里？"

"不是說和姍麗去圖書館嗎？"時羽意微笑，目光掃過緊貼在于晞身上的女孩。

姍麗挑釁般地?fù)ё∮跁劦难?晞學(xué)姐先答應(yīng)我的哦。"

時羽意向前一步，自然地插入兩人之間："那不如一起喝？我請客。"

接下來的兩小時像一場圍獵。時羽意一杯接一杯地點著于晞最愛的莫吉托，自己卻偷偷將酒倒進(jìn)洗手間。姍麗早在第一輪后就顯露出醉態(tài)，而于晞已經(jīng)趴在吧臺上，手指無力地勾著空酒杯。

"羽意......我頭好暈......"于晞含糊地說，眼神迷離地望著她。

時羽意凝視著她濕潤的嘴唇，喉嚨發(fā)緊："我送你回去。"

雨兮兮站在酒吧對面的便利店屋檐下，透明雨傘上的水珠不斷滑落。她看著時羽意半摟半抱地帶著于晞離開，兩人的身影在雨中模糊成一片。

手機攝像頭無聲地對焦。

"咔嚓。"

畫面定格在時羽意低頭為于晞攏緊外套的瞬間，眼神溫柔得刺眼。雨兮兮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時羽意......"她輕聲說，"你寧愿碰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人，也不愿意看我一眼。"

酒店房間的燈光昏黃。

于晞蜷縮在床上，呼吸均勻。時羽意站在窗邊，月光勾勒出她緊繃的輪廓。她本該離開，卻鬼使神差地走近床邊，指尖懸在于晞臉頰上方，遲遲不敢落下。

"小鹿......"于晞突然在夢中呢喃。

時羽意猛地縮回手。小鹿——雨兮兮初中時養(yǎng)的倉鼠名字。

理智終于回籠。她轉(zhuǎn)身走進(jìn)浴室，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臉，鏡中的自己眼神狼狽。

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jìn)來時，于晞的頭疼得像要裂開。她瞇著眼看向坐在窗邊的時羽意——對方已經(jīng)穿戴整齊，手里握著杯咖啡，陽光在她身后鍍上一層金邊。

"我們......"于晞聲音嘶啞。

"什么都沒發(fā)生。"時羽意放下杯子，"你喝醉了，宿舍回不去。"

于晞低頭檢查自己的衣服，除了有些凌亂外確實完好無損。但當(dāng)她無意間碰到鎖骨時，一陣微妙的戰(zhàn)栗竄過脊椎——那里有一小塊紅痕，像是......

"該走了。"時羽意打斷她的思緒，"上午還有課。"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酒店時，誰都沒注意到街對面停著的白色轎車。車窗后，雨兮兮的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屏幕上顯示著剛發(fā)送成功的消息——

"按計劃進(jìn)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