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了外公有些難過的表情“真是女大不中留??！好好一個娃娃要被拐跑了”

　　聽到外公酸溜溜的語氣的外婆也沒好氣地在他腿上擰了一把“不怪你嗎！之前一直在筱筱面前說陳渺的好話不是在撮合他們嗎？”

　　還想說些什么的外公聽到她的話也不好反駁，正想著如何解圍時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手機堵住傳話筒“事情處理了怎么樣了？”

　　看見他走到陽臺順便帶上了門，眼神看了一后，起身走到程筱的房間將臟衣籠的衣服拿了出來，看了看買的裙子基本沒穿過。心下正在疑惑的外婆突然被外公打斷了思路“老婆子，快來一下！”

　　當外婆走到陽臺看見院墻，外面隱隱約約有兩道人影掛在脖子上的眼鏡被戴在眼睛上時，看清楚兩道身影究竟是誰時，默默觀察著外公的表情。

　　卻發(fā)現(xiàn)他一臉好奇似乎并沒有認清楚是誰，正在思考要不要告訴他就聽見他的一句“筱筱，現(xiàn)在怎么都不喜歡穿小裙子了？”

　　聽到這話也覺得奇怪，新款的裙子基本上沒有動過除了幾次活動就在也沒有動過，一時覺得新奇看著兩道身影不知是何緣故抱在了一起。

　　而我卻是在看見挎著書包的陳渺臉上的帶著傷心中早已猜到他去干了什么等到意識回櫳時早已撲到他懷里“陳渺，你怎么這么傻?。　?/p>

　　看見他臉上的傷口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林霜可以找一群人來找我的事情，那許漾一樣也可以就算不是主角干的劇情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破壞劇情發(fā)展的人。

　　后果是什么樣的我不敢去想只能祈求不要讓我在意的人付那么大的代價。

　　外婆的心猛地一沉，鏡片后銳利的目光緊緊鎖住院墻外那兩個相擁的身影。女孩撲進男孩懷里的動作帶著不顧一切的急切，男孩臉上的傷痕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格外刺目。她認得那件外套，那是筱筱常穿的。而那男孩，正是陳渺。

　　“老頭子…”外婆的聲音有些發(fā)緊，下意識想提醒外公看清楚。

　　外公卻依舊瞇著眼，注意力顯然還在“裙子”的問題上，嘟囔著：“你看那丫頭，撲過去那勁兒…哎喲，那小子臉上怎么了？打架了？”他的語氣里帶著點看熱鬧的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但遠沒有認出那就是自己的寶貝外孫女。

　　外婆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她看著老伴那副懵懂又略帶八卦的樣子，再看看樓下筱筱顫抖的肩膀和陳渺隱忍地輕拍她后背的姿態(tài)，心里五味雜陳。

　　告訴老頭子？他那炮仗脾氣，看到筱筱哭成這樣，陳渺又掛了彩，怕是要立刻沖下樓去問個究竟，場面只會更難堪。

　　更重要的是，她看到了筱筱臉上那份毫不掩飾的心疼和驚惶，那是陷入情感漩渦深處才會有的表情。

　　陽臺的門隔絕了外面的聲音，但外婆仿佛能聽到程筱帶著哭腔的哽咽。

　　院墻外，冷硬的磚石硌著程筱的手肘，但她渾然不覺。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眼前這張帶著傷的臉，和透過薄薄衣衫傳來的、陳渺胸膛的溫度與心跳。

　　“陳渺，你怎么這么傻?。　边@句話幾乎是嘶喊出來的，帶著后怕和無法抑制的心疼。指尖顫抖著，想碰觸他顴骨上的淤青，又怕弄疼他，最終只能無力地揪緊了他胸前的衣料，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滾燙地砸落在他沾染了塵土的外套上。

　　他一定是去找許漾了。為了她。這個念頭像冰錐刺穿心臟。林霜能糾集一群人來堵她，許漾那樣的人，只會更狠，更有手段！她怎么忘了？這個世界所謂的“劇情”，根本不是什么浪漫的愛情故事，它是一個冷酷的、不講道理的修正器！任何試圖偏離它預設軌道的人或事，都會被無情地“糾正”。代價是什么？是陳渺此刻臉上的傷？還是…更可怕的后果？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她，比她自己被針對時更甚百倍。她不怕自己承受那些惡意，但她無法想象陳渺，或者外公外婆，因為她而卷入這場荒誕的命運漩渦，付出她無法承受的代價。

　　“疼不疼？還有哪里受傷了？他們…他們來了幾個人？”程筱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淚眼模糊地在他身上搜尋其他傷痕，“你為什么要去？為什么要一個人去冒險！萬一…萬一…” 那個可怕的“萬一”堵在喉嚨里，讓她窒息。

　　陳渺低下頭，下巴輕輕抵在她發(fā)頂，手臂收得更緊了些，將她整個人更深地圈進懷里，試圖用懷抱的暖意驅散她的顫抖。他臉上的傷口牽扯著有些痛，但更痛的是看到她為自己哭成這樣。

　　“別怕，筱筱?！彼穆曇舻统辽硢。瑤е唤z激斗后的疲憊，卻異常堅定，“就一點皮外傷，不礙事。他們…也沒討到便宜?！彼荛_了具體人數(shù)，不想讓她更恐慌，“我不能…不能看著他們那樣對你之后，還逍遙自在。尤其是他（許漾），他必須知道，動你，就要付出代價?！?他的語氣里帶著一股狠厲，那是程筱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鋒芒。

　　“可是代價不該由你來付！”程筱猛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他，眼底是深不見底的恐懼和自責，“你不明白，陳渺！這世界…它不講道理！它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林霜可以莫名其妙地恨我、找我麻煩，許漾就可以做更過分的事！

　　只要‘劇情’覺得需要，它會讓任何阻礙它的人消失或者…或者生不如死！我寧愿他們沖我來，我也不要你…不要你們?nèi)魏稳艘驗槲摇?/p>

　　“消失”兩個字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在陳渺心上，也讓他捕捉到了她話語里那個奇怪的詞——“劇情”？他眉頭緊鎖，緊緊盯著她驚恐絕望的眼睛：“筱筱，你在說什么？什么‘劇情’？什么世界不講道理？別怕，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許漾那混蛋還威脅你什么了？

　　” 他只當她是被接連的遭遇嚇壞了，或者許漾還說了更惡毒的話來恐嚇她。

　　程筱張了張嘴，那個關于“既定命運”的秘密在舌尖翻滾，幾乎要沖口而出。告訴他真相？告訴他他們可能只是故事里被設定好軌跡的角色？告訴他反抗“劇情”的下場可能極其慘烈？看著他關切又困惑的眼神，看著他臉上為保護她而留下的傷痕，程筱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痛得無法呼吸。

　　最終，那沉重的秘密還是被更洶涌的恐懼和心疼壓了下去。她猛地重新埋進他懷里，更深，更用力，仿佛要汲取對抗整個世界的勇氣。滾燙的淚水瞬間浸濕了他的衣襟。

　　“沒什么…沒什么…”她在他懷里拼命搖頭，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的鼻音和無法言說的絕望，“我就是…就是害怕…害怕失去你…害怕因為我，讓你受到更大的傷害…” 她緊緊抱住他，像是抱住了狂風巨浪中唯一的浮木，“陳渺，答應我…不要再為我冒險了…求你了…” 她不敢賭，不敢拿他在意的人去賭那虛無縹緲的“劇情修正”會以何種方式降臨。她只能卑微地祈求，祈求這殘酷的命運之輪，放過她珍視的人。哪怕代價，是她自己粉身碎骨。

　　***

　　陽臺上，外婆默默摘下了眼鏡，長長地、無聲地嘆了口氣。她輕輕拉了拉還在努力辨認的外公的胳膊。

　　“老頭子，風大，回屋吧?！彼穆曇艋謴土似届o，帶著一種歷經(jīng)世事的了然和深深的憂慮。

　　“啊？不看了？那倆孩子…”外公意猶未盡。

　　“看什么看，年輕人鬧別扭，一會兒就好了。”外婆不由分說地把他往屋里帶，順手關嚴了陽臺門，也關上了樓下那一對年輕人在恐懼與心疼中緊緊相擁的畫面。她心里沉甸甸的，筱筱那孩子，怕是遇到了真正的大麻煩，而那麻煩，正把她和那個叫陳渺的男孩，一起拖向未知的漩渦。作為外婆，她能做的，似乎只有暫時為他們守住這一方小小的、不被驚擾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