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聲音越來越低，但每一個字都像炸彈一樣，在我心里炸開。

他……他知道？他竟然知道我這些偷偷摸摸的小心思？

我的眼淚再次決堤，但這次不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巨大的震驚和……一絲難以置信的希望。

“你……你都知道……”我哽咽著。

他點(diǎn)頭，眼神溫柔得能溺死人。

“都知道。小知，我的小知，”他輕聲喚著我的名字，像在品味什么珍貴的寶物，“你以為你的小秘密藏得很好嗎？我只是……”

他頓了頓，眼神閃過一絲痛苦：“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面對你已經(jīng)不是那個只知道跟在我身后喊哥哥的小孩了，面對我自己對你生出了這樣……不該有的感情?！?/p>

“不該有？”我抓住他放在我臉頰上的手，聲音沙啞。

他搖頭：“不是。不是不該有。是……是來得太突然，我害怕會嚇到你。我害怕如果我說出來，你會躲我，你會覺得惡心。”

“可你還是因為誤會躲我了，”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委屈，“小知，你知不知道你突然疏遠(yuǎn)我，我有多慌？我以為我做錯了什么，我每天都在想，你是不是討厭我了。嚴(yán)浩翔那家伙，天天在我耳邊念叨你，說你變了，說你都不怎么跟他說賀兒的事了，我聽著更煩躁?！?/p>

“我……我以為你不喜歡我，”我解釋道，聲音里還帶著哭腔，“我聽到你說的，我就覺得我沒有希望了，我不想再陷進(jìn)去?！?/p>

他無奈地笑了一下，帶著一絲寵溺，也帶著一絲心疼。

“傻瓜?！彼p聲說，“你怎么就不能等等，等等我親口告訴你？”

“我以為你永遠(yuǎn)都不會告訴我……”

“怎么會呢？”他打斷我，用額頭抵住我的額頭，低語道，“小知，我早就想告訴你了。想告訴你，你不是我的妹妹?！?/p>

他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目光無比認(rèn)真。

“你是我喜歡的人?！?/p>

我的心跳幾乎要沖破胸腔。這句話，我無數(shù)次在心里演練過，在夢里聽到過，卻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境下，由他親口說出來。

“我……我聽到的那些……”我還是有些不確定。

“那是誤會，”他用力地將我摟進(jìn)懷里，緊得我?guī)缀醮贿^氣來，“我當(dāng)時確實有喜歡的人，那個人就是你。至于‘小屁孩’，嚴(yán)浩翔那家伙是故意氣我的，我當(dāng)時只是懶得解釋?？蓻]想到，這個誤會讓我的小知這么難過?！?/p>

他輕輕拍著我的后背，像是哄小孩一樣。

“對不起，小知。對不起讓你誤會了，對不起讓你一個人難過了這么久?！彼穆曇粼谖叶呿懫?，帶著一絲顫抖。

我緊緊地回抱著他，眼淚再次打濕了他的肩膀。這次是喜悅的眼淚，夾雜著過去一年的心酸和委屈，以及此刻涌上心頭的巨大甜蜜。

原來，我們之間不是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而是隔著一層薄薄的，一戳就破的窗戶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