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仙境依然會來找我，但更多是為了尋求幫助或者解決問題。她依然對我尊敬，依然會叫我“水王子殿下”，但那種初見時的、懵懂的、全身心信賴我的眼神，似乎變得遙遠了。她有了更多可以傾訴的對象，更多可以依賴的肩膀。

我看著她在人類世界的生活越來越豐富多彩，看著她與那個男孩子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我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我擁有強大的力量，可以輕易改變天氣，可以瞬間跨越空間，但我無法跨越那塊無形的、名為“現(xiàn)實”的屏幕，無法真正走到她身邊，告訴她我的感受。

我想要告訴她，我一直在守護她。我想要告訴她，我對她的感情，不僅僅是仙子對人類的憐憫，也不是對特殊體質的好奇。我想要告訴她，我……愛她。

但這太難了。我的存在形式，我的身份，都注定了我無法像一個普通人類那樣去愛她。如果我現(xiàn)身，如果我承認我一直在暗中干預，可能會引起巨大的混亂，甚至讓她陷入危險。仙境與人類世界的規(guī)則不允許這樣的情感暴露。

我被困住了。被我的力量所困，被我的身份所困，被那塊透明的屏幕所困。我看著她離我越來越遠，那種心痛的感覺，比業(yè)火灼燒還要痛苦。

04

直到那一天，水鏡中的畫面讓我瞬間憤怒，仙力幾乎失控。

王默放學回家，走在一條偏僻的小巷。那個平時和她走得很近的男孩子出現(xiàn)在巷口，但他身邊的幾個高年級學生神色不善，似乎在勒索他。男孩子試圖反抗，卻被推倒在地。

王默嚇了一跳，但很快她就鼓起勇氣沖了上去，試圖保護那個男孩子。她雖然擁有葉羅麗的力量，但在這種赤裸裸的暴力面前，顯得那樣弱小。一個高年級學生獰笑著揮起拳頭，眼看就要打在她的臉上。

“住手！”

我無法再忍受。水鏡劇烈波動，我將一部分力量注入到水流中，讓它們沿著地下管道極速蔓延，瞬間在小巷的地面匯聚，形成一層薄薄的水膜。

那揮來的拳頭在即將觸碰到王默前，像是打在了光滑的冰面上，男學生腳下一滑，狠狠地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其他學生愣住了。地面明明沒有多少水，卻異常濕滑。

我繼續(xù)操控水流，讓它們形成細小的水珠，如同無形的子彈，精準地打在其他幾個學生的關節(jié)處，讓他們身體一麻，行動遲緩。同時，一股冰冷的水汽彌漫開來，讓他們感到徹骨的寒冷，下意識地后退。

“有鬼！快跑！”不知誰喊了一聲，幾個學生連滾帶爬地逃離了小巷。

王默和那個男孩子驚魂未定地坐在地上，看著空無一人的巷口，臉上滿是茫然和恐懼。

“剛才…發(fā)生什么了？地面怎么這么滑？”男孩子疑惑地看著地面。

王默搖了搖頭，她也說不清楚。她只感覺到一股突如其來的寒意，然后那些人就像見了鬼一樣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