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些好奇。"我老實承認(rèn)。

他將空碗放在一旁，長指輕輕撫過"無量"劍身："無量即是我心。它的親近，預(yù)示著某種我尚未理解的聯(lián)系。"停頓片刻，他直視我的雙眼，"你是何人？"

面對那雙如深潭般的眼眸，我突然覺得隱瞞沒有意義，于是深吸一口氣："我名蘇晚，合歡宗弟子。"

我做好了迎接他厭惡神色的準(zhǔn)備，卻只見他眉頭微挑，神情不變："合歡宗......"

"是。"我低頭，有些羞愧地承認(rèn)，"雖然我從未像宗門其他弟子那般習(xí)練采補(bǔ)之術(shù)，但確實出身合歡宗。"

"我知道。"他平靜地說。

我驚訝地抬頭："你知道？"

"那日救你時，你身上的氣息已經(jīng)暴露。"他面色不改，"合歡宗特有的體香，即使沒有意圖引誘，也足以讓人辨認(rèn)。"

我不禁羞愧難當(dāng)，想起師姐給的玉佩在戰(zhàn)斗中已經(jīng)碎裂。

"我不在意。"他出人意料地說道，目光落在我散落在枕邊的烏黑發(fā)絲上，"無量親近你，必有緣由。"

我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只能喃喃道："多謝道友不棄。"

"嚴(yán)浩翔。"他突然道。

"嗯？"

"我的名字，嚴(yán)浩翔。"他聲音依舊冷淡，但比初見時柔和許多，"你可直呼我名。"

"嚴(yán)...嚴(yán)浩翔。"我試探著喚道，覺得臉上有些發(fā)燙。

他微不可察地點頭，仿佛對我的稱呼表示認(rèn)可。

這時"無量"劍再次湊近，劍穗輕輕拍打我的手背，如同安撫。

"無量似乎真的很喜歡我。"我忍不住微笑。

"它從未這樣對待任何人。"嚴(yán)浩翔語氣中透著一絲困惑，"甚至包括我。"

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它是你的本命劍，應(yīng)該與你心意相通才對。"

"正是如此。"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似乎要穿透我的靈魂，"所以我才更加不解。"

我們目光相接，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心頭蔓延。仿佛在這短暫的對視中，有什么無形的東西被喚醒了。

他最終移開視線，站起身來："好好休息。你傷勢未愈，不宜妄動。有事可喚童子。"

我點頭道謝，看著他走到門口，卻又停下腳步。

"那些魔族......"他背對著我，聲音低沉，"他們與你有何深仇？"

我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們十年前殺害了我的父母。"

他沉默片刻，輕輕"嗯"了一聲："你已得償所愿，那魔頭已伏誅。"

"是......"我輕聲道，心中卻無任何復(fù)仇的快意，只有一片空茫。十年的恨意終于得到宣泄，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仍然孤獨，仍然無處可歸。

仿佛感受到我的情緒，嚴(yán)浩翔轉(zhuǎn)過身來，深深看了我一眼："無量愿護(hù)你周全，我自不會阻攔。待你傷勢痊愈，再做打算。"

說，他便轉(zhuǎn)身離去，留下我與那把親昵的"無量"劍共處一室。

04

接下來的幾日，我的傷勢在嚴(yán)浩翔精心配置的靈藥作用下逐漸好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