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謝我，"我聳聳肩，"我只是不想讓一個對美國一竅不通的東京人單獨亂逛。"

這句玩笑終于讓工藤露出了一周來的第一個真心的微笑。

03 轉(zhuǎn)折

在飛往洛杉磯的漫長航程中，工藤幾乎沒有合眼。他反復(fù)檢查筆記本上的每個細節(jié)，時而皺眉，時而若有所思。而我則靠在座位上，思考著這一切的合理性。

"喂，工藤，"我壓低聲音問，"你真的相信灰原哀會在圣誕節(jié)平安夜等你嗎？"

工藤停下翻閱的動作，湛藍的眼睛看向舷窗外："我相信她會給我一個解釋，一個為什么要以這種方式離開的解釋。"

"如果..."我小心地選擇措辭，"如果這真的只是她的一個告別方式呢？"

他沉默了片刻："那至少我能親眼確認，而不是像這一個月那樣活在不確定中。"

我點點頭，沒再多言。工藤的執(zhí)著我理解——若是和葉突然消失，我也會不顧一切地尋找她。

飛機在洛杉磯降落時，天空已經(jīng)泛起黎明的微光。十二月的洛杉磯氣溫宜人，與東京寒冷的冬日形成鮮明對比。我們顧不上倒時差，直接租了車前往加州理工學(xué)院附近。

"根據(jù)筆記本上的地址，應(yīng)該是這棟建筑。"工藤指著導(dǎo)航上的一個點，"私人實驗室，但經(jīng)查證是歸屬于一個叫'威廉姆斯 Research'的小型生物公司。"

"那我們就直接進去？"

"先觀察一下環(huán)境。"工藤的偵探本能顯現(xiàn)出來，"如果赤井說的是真的，灰原在執(zhí)行某種任務(wù)，我們不能打草驚蛇。"

我們將車停在街對面，觀察著那棟看似普通的四層建筑。入口處有簡單的門禁，但沒有明顯的保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進進出出，看起來就是普通的研究機構(gòu)。

"我們應(yīng)該等到晚上嗎？"我問。

工藤搖頭："不，我們現(xiàn)在就進去。"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看起來很正式的證件，"看看這個管不管用。"

"你哪來的證件？"我瞪大眼睛。

"赤井給的，我剛在飛機上收到快遞。"工藤平靜地說，"看來他在某種程度上是支持我來找灰原的。"

我們下車穿過馬路，來到實驗室門前。工藤出示證件，門衛(wèi)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就放我們進入，甚至沒有登記。

"太容易了。"我小聲說，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

"是啊，太容易了。"工藤的聲音也充滿懷疑，"要么是赤井的安排，要么就是..."

我們沿著樓梯上到三樓，按照地址編碼找到了應(yīng)該是目標(biāo)的實驗室門口。門半開著，里面?zhèn)鱽磔p微的響動。

工藤做了個手勢示意我小心，然后輕輕推開門。

里面是一個設(shè)備齊全的化學(xué)實驗室，各種儀器運轉(zhuǎn)著，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復(fù)雜的分子結(jié)構(gòu)。但沒有人。

"有人剛剛在這里。"工藤觀察著一杯還在冒熱氣的咖啡和打開的筆記本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