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他立刻接起電話，表情變得嚴肅："明白，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他快速站起身：“ICU有危重病人，我必須去。你好好休息，護士會照顧你。"

我點點頭，看著他匆忙離去。那句未說的"如果"，在我心中激起一陣漣漪。如果什么？如果我們重新開始？如果我們從未分開？

握緊手腕上的紅繩，我閉上眼睛，在高燒退去后的疲憊中慢慢睡去。

08

接下來的幾天，我的情況時好時壞。繼發(fā)性肺炎讓恢復過程變得曲折，時而感覺好轉，時而又陷入高燒和呼吸困難。

張真源幾乎每天都來看我，但大多數(shù)時候只是匆匆檢查一下情況就離開了。醫(yī)院的病人越來越多，他的工作量也越來越大。有時我能從護士的閑聊中聽到，他已經連續(xù)工作了多少小時，或者又在休息室的椅子上睡著了。

這天下午，護士推著藥車進來時，給我?guī)砹艘粋€意外的驚喜。

"張醫(yī)生讓我給你帶個東西。"她神秘地笑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他太忙了，讓我轉交給你。"

我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個精致的手機支架和一張紙條：

"你總是看書看累了，護士說你手機沒地方放。用這個可以躺著也能看。張真源。"

字跡匆忙但工整，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我忍不住笑了，這個笨拙的關心方式，真的很"張真源"。

晚上八點，當我正用新支架看電影時，他終于出現(xiàn)在門口。疲憊的臉上帶著口罩和防護鏡的壓痕，但眼睛里有一絲溫暖的光。

"謝謝你的禮物。"我舉起支架示意，"很實用。"

他點點頭，走進來檢查我的情況："最近感覺如何？"

"比昨天好多了。"我誠實地回答，"你呢？看起來很累。"

"還好。"他簡短地回答，但眼中的疲憊騙不了人。

檢查畢后，他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難得地放松了一下緊繃的肩膀。

"不急著走？"我有些驚訝。

"換班了。"他摘下口罩，長吁一口氣，"休息一會兒。"

我們沉默了片刻，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窗外的天空已經暗了下來，遠處的城市燈光如星辰般閃爍。

"張真源，"我突然開口，"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在醫(yī)學院的圖書館。你占了我常坐的位置。"

"然后你板著臉坐在我對面，用眼神警告我下次不要坐那里。"我笑著補充，"那時我就想，這人真有意思。"

"我那時在準備重要考試，很緊張。"他為自己辯解，嘴角卻也浮現(xiàn)出一絲微笑，"沒想到你第二天又來了，還是坐那個位置。"

"因為我想再看看你。"我坦率地說，"后來我每天都去，你終于忍不住搭話了。"

"問你是哪個系的。"

"然后發(fā)現(xiàn)我們都喜歡同一個樂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