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開我的手臂,臉上又恢復了那種淡淡的表情,仿佛剛才說了什么無關緊要的話。
“怎么,說錯了嗎?”她反問我,眼神平靜。
“當然說錯了!我們什么時候成伴侶了?!”我壓低聲音,有些抓狂。
“哦?”她挑了挑眉,“那剛才那種情況,你打算怎么介紹我?搭檔?合作伙伴?還是普通朋友?”
我語塞了。
“你知道的,工藤。在這種場合,對方向你表現(xiàn)出那種意圖的時候,一個模棱兩可的介紹只會帶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她語氣平靜,像是在給我上課,“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直接斷掉對方的念想。而‘伴侶’這個詞,無疑是最有說服力的?!?/p>
“可是…可是你也不能信口胡說??!”我哭笑不得,“而且…而且你全可以介紹我是你的男伴,或者朋友?。 ?/p>
她瞥了我一眼,眼神里帶著一絲不贊同,“男伴?只會顯得你像個工具人。朋友?對方大概率會覺得有機可乘。只有‘伴侶’,才能明確地傳達出,你已經(jīng)名花有主的信息。”
“再說…”她突然湊近我,在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不是你讓我聽你的嗎?我只是按照我的判斷,做了最符合當下情況的決定?!?/p>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讓我瞬間意識到,她這是故意的。她就是想看我吃癟的樣子!
我看著她臉上那抹淡淡的笑意,真是又氣又無奈。
“真有你的啊,宮野志保!”我咬牙切齒地說,但語氣里卻沒什么真正的憤怒,更多的是一種挫敗感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甜。
她似乎很享受我的反應,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別抱怨了,大偵探?!彼死业男渥?,“那邊那幅看起來像真跡的畫,我們去看看,我跟你說,它的筆觸和用色…唔,等等,那邊那位先生的領結有點意思…”
她又像沒事人一樣,拉著我去欣賞畫,去觀察人群,仿佛剛才的“伴侶”宣言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我在心里嘆了口氣,跟上了她的腳步。
宮野志保啊宮野志保,無論是在網(wǎng)絡上還是現(xiàn)實里,你總有辦法讓我措手不及。你就像一本永遠猜不透封底的小說,每一頁都充滿未知和挑戰(zhàn)。
但是…不知為何,這樣的你,卻讓我越來越無法移開視線。
展覽結束后,我送她回家。
車里安靜了一路,直到快到她家小區(qū)門口,我才打破沉默。
“那個…宮野。”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嗯?”她偏頭看我。
“關于今晚的事…”我斟酌著詞句,“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輕笑一聲,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我,“故意什么?”
“故意說我們是…伴侶?!蔽腋杏X臉頰有些發(fā)燙。
她轉過頭,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街景,語氣平靜,“你覺得呢?”
“我覺得…是。”我心里升起一種復雜的情緒,既有點被戲弄的不爽,又有點隱隱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