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我心底緊閉的門。"嚴浩翔..."

"嗯？"他微微低頭，縮短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你...喜歡過我嗎？"我鼓起勇氣，問出這個一直徘徊在心頭的問題。

他沉默片刻，然后輕聲回答："我不記得了。但如果現在的感覺是可信的話，我想我那么做，應該是喜歡你。"

他注視著我，眼神坦誠而直接。"那你呢？"

"我..."我張口，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喜歡我。"他輕聲說，不是疑問，而是陳述。那種篤定讓我心跳加速。

一時間，花店里只剩下我們急促的呼吸聲和遠處窗外的雨聲。

6.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之間的距離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近，卻又像隔著一層薄薄的紗。他住在我家，我?guī)匦率煜み@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醫(yī)生說，熟悉的環(huán)境和日?；顒涌赡苡兄趩拘阉挠洃?。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咖啡廳。"我指著街角一家小店，"你當時端著一杯拿鐵，不小心撞到了我。"

"我猜我一定很慌張地道歉了？"他微笑著問。

"是的，你連說了三遍'對不起'，然后堅持要為我買一杯咖啡賠罪。"回憶起那一幕，我不自覺地笑了。

"聽起來像我會做的事。"他也笑了，眼角浮現出細小的紋路，那是我最喜歡的表情。

我們走過每一個曾經留下回憶的地方：他常去看日落的河堤、我們一起看過電影的影院、甚至是他父母的家門口（我們只遠遠地看了一眼，沒有進去）。

每到一處，我都會告訴他一個小故事，而他則安靜地聽著，偶爾問一些細節(jié)，似乎在試圖拼湊出我們的過去。

有時候，他會突然沉默，皺著眉頭，像是被某段記憶碎片困擾。但無論我怎么詢問，他都只是搖頭說沒什么。

一個星期后的傍晚，我們回到公寓，他突然開口："我想試著去畫些什么。"

"畫畫？"我有些意外，嚴浩翔從來沒有表現出對繪畫的興趣。

"嗯，總覺得畫下來的東西，可能會幫我找回一些感覺。"他解釋道。

我給他準備了紙筆，他坐在陽臺上，安靜地畫了整整一個小時。當他把畫紙遞給我時，我驚訝地發(fā)現上面是一個模糊的海邊剪影，朦朧的晨光中，兩個人肩并肩站在沙灘上。

"這是...我們去看日出的那天？"我小心翼翼地問。

"我不確定。"他搖搖頭，"只是腦海中出現的一個畫面，我覺得很重要，但想不起具體的內容。"

我注視著那幅簡單的素描，心中泛起一陣酸楚。那天，海邊的承諾，是我們關系的轉折點。他說過，如果今年過去，我們還在同一個城市，就在一起。但隨后他收到了養(yǎng)父的電話，匆忙離開，那個承諾也就這樣懸在了半空中。

"我很抱歉。"他突然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在幫我，但我感覺自己像是困在迷宮里，找不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