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澈心中一震,看著眼前這個如此通透的女子,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
凌雪痕見他不語,輕聲道:"夫君若無其他事,我先告退了。"說,她轉(zhuǎn)身欲走。
"等等!"蕭沉澈叫住她,"上次……那個宋煙羽,他還來找過你嗎?"
凌雪痕微微一怔,隨即搖頭:"沒有。自那日之后,他再未出現(xiàn)。"
"如果他再來,你會……"蕭沉澈欲言又止。
凌雪痕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既已嫁入蕭府,就不會做出有辱門風之事。夫君放心。"
說,她轉(zhuǎn)身離去,背影孤獨而堅定。
蕭沉澈望著她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他本想說,如果宋煙羽再來,她可以見他,畢竟他們才是真心相愛的人??墒窃挼阶爝?,他卻說不出口。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都太自私了。他為了尋找寒月的影子,不惜與韓芷藍來往過密;卻要求凌雪痕守住婦道,遠離舊愛。這樣的雙重標準,實在令人汗顏。
接下來的日子,韓芷藍時常來蕭府做客。每次她來,蕭沉澈都會親自陪伴,兩人或品茗賞花,或吟詩作對,漸漸地,府中上下都開始議論紛紛。
凌雪痕對此置若罔聞,依舊盡心打理著府中事務(wù),對韓芷藍也始終禮數(shù)周全。然而,她的心卻越來越冷,越來越遠。
一日清晨,凌雪痕早起練劍,卻在后園角落里看到了一幕令她心碎的景象——蕭沉澈與韓芷藍相擁而立,韓芷藍的頭靠在蕭沉澈肩上,兩人的親密舉止昭然若揭。
凌雪痕無聲地退后幾步,悄然離去。她沒有發(fā)作,沒有質(zhì)問,甚至沒有流淚。她只是回到自己的院落,冷冷地笑了笑,然后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
她已經(jīng)習慣了失去。
然而,命運卻在這時給了她一個意外的轉(zhuǎn)折。
當日下午,一封來自朝廷的密函送達蕭府。蕭老爺看過密函后,面色凝重地召集家人議事。
"北疆邊關(guān)告急,胡人大舉入侵。朝廷命我即刻啟程前往邊關(guān),統(tǒng)籌防務(wù)。"蕭老爺沉聲道,"同時,為表示誠意,要求我們蕭府送一位家眷前往敵國,作為和談的質(zhì)子。"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老夫人急道:"質(zhì)子?這是要我們蕭家的血肉去喂狼??!老爺,這事萬萬不可答應(yīng)!"
蕭老爺面色凝重:"這是圣旨,不得不從。況且,自古以來,和親質(zhì)子乃是兩國交好的慣例。若能因此換取邊關(guān)百姓的安寧,我蕭家當仁不讓!"
凌雪痕坐在一旁,聽著這些議論,心中突然涌起一個大膽的想法。她緩緩站起身,對蕭老爺?shù)溃?父親,兒媳愿意前往敵國,做這和談質(zhì)子。"
此言一出,滿堂震驚。蕭沉澈猛地站起,臉色鐵青:"絕對不行!"
凌雪痕看也不看他,繼續(xù)對蕭老爺?shù)溃?兒媳出身將門,自小習武,懂得自保。且兒媳與夫君成親已有數(shù)月,卻一直未能懷孕,實在有愧于蕭家。若能以此身換取兩國和平,也算為蕭家盡了一份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