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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已經(jīng)結(jié)束，石妙娜帶著宣染先行退場。

被帶到會客室門口，她看見了校長，宣染第一次正視這個校長——他長得像一個棱角分明的五邊形。

“領(lǐng)導(dǎo)們跟主任在視察教室。小姑娘，你先進來等?！?/p>

宣染點點頭，轉(zhuǎn)頭看著石妙娜。石妙娜拍拍她肩膀以示安撫。于是宣染安心進去坐下。

透過打開的門可以聽見樓上讀書聲。宣染觀察桌上的茶具也墻上的提筆字——也不知道一會兒用不用自己端茶倒水，自己也沒有任何餐桌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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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宣染是吧？”校長問。

“是?！?/p>

“一會知道怎么說嗎？”

……宣染心一橫：“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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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長幾乎要撓頭了……你演講那么多漂亮話，現(xiàn)在告訴我不知道怎么說？

“為什么呢？看你演講很好?！?/p>

“實在抱歉校長，我心里有心事，緊張，所以接不上話?！?/p>

“有什么心事？說出來讓我看看能不能幫你解決?！?/p>

“同學(xué)因我被罰，我心里過意不去，寢食難安。”

“是因為什么被罰了？”

“如您所見，我是剛轉(zhuǎn)來的。因為學(xué)習(xí)基礎(chǔ)不好被外班人指點。同學(xué)為了維護我與外班人起了爭執(zhí)，現(xiàn)在被罰抄校規(guī)和學(xué)生守則50遍，抄不完就請家長。事情因我而起，我良心不安?！?/p>

“今天我的表演應(yīng)該可以證明我有認(rèn)真準(zhǔn)備和學(xué)習(xí)相關(guān)知識吧？不知道我的表演，能不能將功折過？”

“哈哈哈……”校長笑得很慈祥，心里已經(jīng)覺得這個小女生心機深重了。

感情這是她早就計劃好的，這個坑就等著自己跳。于情于理，這件事自己都要出手。

“50遍，還要找家長，這處罰確實重了。誰罰的？”

“艾鳳蓮老師?！?/p>

“哦，艾主任啊。她素來對你們要求高些，也是為你們好。這樣吧，你同學(xué)的處罰就免了，一會我去跟艾主任說?！?/p>

“她會允許嗎？”宣染皺眉。

“不是她說了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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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滿成功！

宣染站起身迎接五位領(lǐng)導(dǎo)，笑得明媚燦爛。

“領(lǐng)導(dǎo)好！”

“小同學(xué)，你好。”為首的大領(lǐng)導(dǎo)點點頭，上來就開始夸。宣染聽到一半發(fā)現(xiàn)不對，叫自己來不能只夸，看樣子他這是在鋪墊。于是趕緊謙虛到：“我算不上成績優(yōu)異，理科基礎(chǔ)不好，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也得益于老師教得好。語文算是不錯?！?/p>

“語文不錯啊?！贝箢I(lǐng)導(dǎo)點點頭：“十月市里有個作文比賽，你覺得你的水平，能不能上？”

“這……我既怕自己太自信辜負(fù)了您，又擔(dān)心自己太自卑與這么好的機會擦肩而過?！毙狙b作語氣一頓，又把問題踢了回去：

“不如您說要我寫什么類型的作文，先看看我的水平夠不夠格，一周之后我交給您?！?/p>

“好。就這么定了。”大領(lǐng)導(dǎo)一句話直接拍板：“那就——寫老師！下周一你直接交給你們校長，他帶到市里來。”

“好。”

“哎好嘞！”另一個聲音是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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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異于意外收獲。

不僅免掉了賈淳的處罰，還在學(xué)校有了一定的聲譽，有聲譽在，不管是誰也不會太傷自己的面子。而且還得了個市作文比賽的名額，有了這張“金牌”，校長都會十分愛重自己，連帶著其他老師也不會對自己態(tài)度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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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導(dǎo)們總是很忙，宣染和校長站在校門口把人鞠躬送走，轉(zhuǎn)身就開始安排賈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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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淳被叫到校長室人是懵的。

自己東西還沒抄完呢，什么事兒??？

校長指著他，看著艾鳳蓮：“這個孩子的處罰免了?！?/p>

賈淳差點暈倒。

早說?。。∥姨孛炊汲啾榱耍。?！

看著校長室里的校長、石妙娜、艾鳳蓮和宣染，賈淳點點頭，聽見一旁的艾鳳蓮冷哼了一聲。

賈淳和宣染幾乎同時撇撇嘴，誰也沒理艾鳳蓮。跟在石妙娜后面離開。

石妙娜在前面走，兩個人在后面蛐蛐。

“是不是你跟校長說了處罰的事兒？”

“嗯。艾鳳蓮的處罰不合理。叫家長是很嚴(yán)肅的事情。”

“上次本里夾著的——是你——”

“那不重要?！毙緭u搖頭，瞟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石妙娜壓低了聲音：“我初來乍到，能受到幫助是很難得的事情。這個世界上可不是所有人都會像我這樣幸運?！?/p>

“那怎么不重要？”賈淳掏兜：“前兩天我看你學(xué)習(xí)太忙才沒找你，這個我要還給你的?！?/p>

“那真的不重要——我父親今天也來看表演了，他會給我?guī)Ш芏鄸|西。你抄了那么多校規(guī)也不能白抄?！毙沮s緊擺手。

兩個人在后面嘀嘀咕咕，石妙娜聽見了一點，猶豫了一下還是裝作沒聽見。算了，兩個孩子才初中，能掀出什么浪花？把人送到教室轉(zhuǎn)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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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猴哥，你可回來了！”王強迎上去繞著賈淳轉(zhuǎn)了一圈，又去看宣染。一時間班里人都圍過來：“哎，宣染？表演結(jié)束之后我們還找你呢，你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被校長叫走了，所以才沒第一時間回來。”宣染笑意盈盈地：“校長的意思是，我還需要再接再厲，打好基礎(chǔ)?！?/p>

“她把艾鳳蓮的事跟校長說了，校長也覺得不合理，就把我的處罰免了。”賈淳接話。

“你呀，不用這么客氣?！眲⑷袅招χ驹谒赃叄骸按蠹沂且粋€班的，都是同學(xué)，應(yīng)該的?！?/p>

“就是，膽子太大了?！奔o(jì)靜拉住她的手：“不怕校長向著艾鳳蓮嗎？”

“我給他帶來的價值很高啊。”宣染處在人群的中央，云淡風(fēng)輕：“于情于理他都得免掉處罰。謝謝大家這些天關(guān)照我。前幾天準(zhǔn)備表演有點疲憊，這周大概主攻語文和化學(xué)了，其他的科目暫時顧不上。不過請大家放心，我不會拖后腿?！?/p>

“說啥呢，別把自己當(dāng)外人。”王強搖搖頭：“等月底月考你就知道了，咱們班成績都差不多?！?/p>

宣染和大家談笑風(fēng)生，賈淳不經(jīng)意往教室門口一瞥，看見艾斯坦杵那站著，跟電線桿一樣，眼神活像個男鬼。

賈淳沖他笑了一下，不出意外看見艾斯坦扭曲的神色。

自己所有處罰一并消除，可艾斯坦當(dāng)著三班面給宣染道歉的事算是小有名氣了。這么一看，果然是他更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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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背弥顼垥r間，宣染來到校門口：“等這么久，累嗎？”

“不累。”宣父搖搖頭：“我大閨女就是厲害，像魔術(shù)師一樣。那么多人都給你鼓掌呢?！?/p>

“沒有爸爸的支持，也不會出現(xiàn)這么好的節(jié)目效果?！毙咎鹛鹨恍Γ骸澳然厝グ?，雖然秋天了，但還是有點熱呢，又等了這么久。”

“在學(xué)校里有花錢的地方嗎？”宣父拿出兩百塊錢：“爸給你的獎勵，別虧著自己，總感覺我大閨女瘦了。該花的錢得花?！?/p>

“沒有。學(xué)校的飯挺好吃。錢您不用給我，留著給自己買點好吃的吧?！毙径碌?fù)u搖頭：“您上次給的錢我還沒花完呢。”

父女再次寒暄，最后宣染目送父親離開。轉(zhuǎn)身在遠(yuǎn)遠(yuǎn)的拐角處看見了賈淳。

“怎么了？”

賈淳把那張紅色鈔票遞給她，臉色正經(jīng)了些：“我還是要還給你。這不是小數(shù)目，你應(yīng)該留著。之后不管是學(xué)習(xí)還是表演都有很多東西要準(zhǔn)備?！?/p>

“我父親的工作還算賺錢。他剛剛還說要給我錢呢，你應(yīng)該聽到了呀?！毙鞠肓讼?，還是打算試探一下。

“沒?！辟Z淳搖頭：“我知道你和宣叔叔在說話，就沒靠近，在這個拐角等你?！?/p>

得到滿意的答案，宣染笑了一下，神色晦暗不明：“我給出去的東西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這樣吧，我剛來這里，不管是班里的關(guān)系還是周圍的路線都不熟，錢你不用拒絕，以后就麻煩你介紹一下學(xué)校了？”

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

賈淳想了想：“……好。以后有什么你盡管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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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宣染的人際直線上升，和紀(jì)靜成為了好朋友，尤其是這一周經(jīng)常有初一初二的學(xué)弟學(xué)妹找她，大概是對學(xué)霸的崇拜，雖然宣染并不是。

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自己竟然也成了類似于偽學(xué)霸一樣的存在了。

在班里女生里打探消息很快，男生的基本信息也有賈淳介紹。至于周邊環(huán)境——她沒打算輕易讓別人介紹——以后要是抓自己，范圍會大大縮小。

就像自己計劃過的一樣。

開學(xué)典禮結(jié)束，大部分的計劃可以告一段落。自己以后的任務(wù)變得簡潔——打好關(guān)系，勘測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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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xí)結(jié)束后，學(xué)校圍墻下。

宣染畫下第六幅區(qū)域地形圖，在角落寫下了四個字：

【萬事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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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這兩樣計劃都要再次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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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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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賈淳：30多遍啊老鐵，早知道不抄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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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妙娜：倆小孩能翻天是咋的。

倆人高三時候，石妙娜：你倆手給我撒開?。?！是什么時候！tell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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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坦不喜歡宣染，倆人是互相看不順眼的關(guān)系。

艾斯坦：賈淳懲罰取消是心高氣傲，我當(dāng)眾道歉是名聲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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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染跟個小貓一樣，而且是貍花貓，不著家那種（怎么暴露方言了），總之她天天想著自由與命運的意義。接下來宣染小貓要擺爛一周了……沒辦法，之前太累了b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