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陣三日后,七俠鎮(zhèn)恢復(fù)了炊煙裊裊的平靜,唯有同福客棧后院井壁殘留的紫紋如毒藤蟄伏。
深夜,佟湘玉正擦拭算盤,忽聞屋頂瓦片輕響——
白展堂閃身而入,懷中揣著從黑市購得的殘卷:“幽冥閣‘幻心劫’秘錄,比蝕魂陣狠百倍…他們盯上了鎮(zhèn)北的‘千魂淵’?!?/p>
李大嘴端菜路過,油勺敲桌冷笑:“我的耳朵靈著呢,幽冥閣的酸味隔著十里都能聞見!”
燕小六腰間新佩的“鎮(zhèn)魂刀”嗡鳴作響,刀柄符文竟?jié)B出黑霧,他驚吼:“這刀…從陣?yán)飺旎貋砗螅客砦×年枤?!?/p>
次日,鎮(zhèn)北千魂淵浮現(xiàn)血色蜃樓,莫小貝的陰陽眼刺痛:“我看見…淵底有無數(shù)魂魄在織網(wǎng)!”
呂秀才執(zhí)《論語注疏》欲入淵,卻被新來的“游方書生”攔住——此人眉間嵌著與噬心鈴相似的紫紋,袖中藏一卷《幽冥心經(jīng)》。書生拱手輕笑:“在下謝云流,特來助諸位破幻心劫。只是…需借郭姑娘掌心的俠字一用?!?/p>
郭芙蓉劍指對(duì)方:“共生蠱的滋味不好受,你憑什么以為本女俠會(huì)信你?”
謝云流指尖輕點(diǎn)虛空,竟映出眾人三年前各自身陷險(xiǎn)境的幻象:“幽冥閣的幻心劫,專噬未解的心結(jié)?!?/p>
眾人踏入千魂淵,蜃樓化為八面幻鏡,各自困于“心劫”:
白展堂:鏡中重現(xiàn)他盜取《武圣遺卷》被圍攻的場景,昔日同門化作骷髏冷笑:“盜圣的義,不過是偷來的虛名!”
佟湘玉:賬房幻化為無底債窟,算盤珠皆是故人骸骨,耳邊響起亡父的咒罵:“你的精明,害死了所有人!”
郭芙蓉:共生蠱紋暴脹,幻象中呂秀才滿身血污嘶吼:“你護(hù)不住我,只會(huì)害死更多人!”
她劍刃顫抖,俠字烙印幾乎潰散。
謝云流在淵心操控幻陣,紫紋蔓延如蛛網(wǎng):“幻心劫以舊傷為刃,唯有自剖心結(jié),方能破陣?!?/p>
郭芙蓉在幻鏡中瀕臨崩潰,共生蠱卻突然逆轉(zhuǎn)為赤金烈焰,俠字烙印迸出光芒:“本女俠的字,不是用來后悔的!”
她揮劍劈開幻象,呂秀才的虛影化為光塵,卻傳來現(xiàn)實(shí)中的他急誦:“子曰‘勇者無懼心魔’,郭姑娘,你的俠魂在陣外!”
白展堂在骷髏圍攻中大笑:“老白的義,偷的是命,盜的是天!你們這些死骨頭懂個(gè)屁!”
盜圣銀針爆射,骷髏陣轟然碎裂。
佟湘玉將算盤砸向債窟:“賬房先生的精明,算的是活人的路!”幻窟坍為齏粉。
眾人破鏡聚于淵心,卻見謝云流與另一“鏡像書生”合為一體——雙子瞳孔左紫右金,噬心鈴殘骸在他掌心重構(gòu):“謝云流…不過是幽冥閣‘雙子蠱’的宿主。真正的幻心劫,此刻才開始!”
雙子蠱釋放“千魂逆噬”,將破陣者的心劫反飼自身,化為巨蟒纏住客棧眾人。
燕小六的鎮(zhèn)魂刀突然爆鳴,刀中封印的幽冥將魂竟與他意識(shí)交融:“小六…必須吞了這把刀!”
李大嘴的鍋鏟刺入蟒軀,油火引爆幽冥血:“我李大嘴的命喂過更惡心的東西!”
白展堂銀針封住雙子蠱脈門:“老白盜的,從來不止寶物——還有你的命門!”
燕小六咬牙將鎮(zhèn)魂刀貫入心口,刀魂嘶吼:“小六的忠義,吞得下所有鬼魂!”
雙子蠱化為膿血,噬心鈴卻再度重組,鈴聲中傳來幽冥閣主沙啞的狂笑:“千魂淵只是開胃菜…真正的蝕世劫,將在月圓之夜降臨!”
硝煙散盡,燕小六腰佩鎮(zhèn)魂刀,刀柄符文隱入皮膚,他撓頭憨笑:“小六現(xiàn)在…是不是也算半個(gè)鬼了?”
郭芙蓉俠字烙印流轉(zhuǎn)金光,謝云流殘卷中掉出一枚與鈴紋相同的“幽冥令”。
佟湘玉在賬本上寫下新條目:“千魂淵之戰(zhàn),全員損耗三成陽氣,但…收獲了燕捕頭的刀魂。這筆賬,幽冥閣欠得更大了?!?/p>
莫小貝忽指天際:“我看見…鈴音傳向京城方向,有個(gè)戴面具的人在等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