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從口袋里掏出那個裝著紅色液體的小瓶，放在兩人之間："靈魂融合。"

太宰的眼睛睜大了，他盯著那個小瓶，仿佛那是什么致命的危險品："你去見了她...巫女。"

中也點點頭："是的。她告訴我了關(guān)于命運紅線的事，關(guān)于我們經(jīng)歷過的輪回，關(guān)于打破循環(huán)的方法。"

太宰的表情變得異常復(fù)雜。他伸手想要拿起那個小瓶，卻又在碰觸到它前縮回了手："中也，你不明白你在做什么。靈魂融合是最危險的禁術(shù)之一。成功的幾率微乎其微，失敗的后果..."

"我知道風(fēng)險。"中也打斷他，"但我愿意嘗試。問題是，你愿意嗎？"

太宰沉默了。他轉(zhuǎn)過頭，看向窗外的夜空。月光透過玻璃灑在他的側(cè)臉上，勾勒出一道蒼白的輪廓。

"我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與心愛的人一起自殺。"太宰輕聲說，"但現(xiàn)在，我唯一的愿望是看著你活下去，活得自由，不再被我們之間的紅線束縛。"

中也感到一陣陣刺痛從心口蔓延開來："所以你是拒絕了？你寧愿死，也不愿意嘗試與我靈魂融合？"

太宰終于轉(zhuǎn)回頭，直視著中也的眼睛："中也，靈魂融合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那不僅僅是兩個人變成一體，而是兩個意識，兩個靈魂的徹底交融。成后，既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一個全新的存在。你...你真的準(zhǔn)備好了嗎？"

中也沒有絲毫猶豫："我準(zhǔn)備好了。但問題是，你準(zhǔn)備好了嗎？"

房間陷入了沉默。只有監(jiān)護(hù)儀規(guī)律的滴答聲在提醒他們時間的流逝。

終于，太宰緩緩開口："我害怕，中也。我害怕靈魂融合失敗后，你也會跟著我一起消亡。我無法承受這種后果。"

中也苦笑："所以你寧愿讓我看著你死去，然后獨自痛苦地活下去？"

太宰抬手，輕輕握住中也的手："至少你還活著。至少還有機(jī)會在下一世重新開始，不再被我們之間的宿命糾纏。"

"我不想要下一世！"中也突然提高了聲音，"我要的就是現(xiàn)在，就是你，就是我們之間這該死的糾纏！如果沒有你，我寧愿不要那所謂的'自由'！"

太宰愣住了，他從未見過中也如此激動，如此決絕。那雙藍(lán)色的眼眸中燃燒著的不僅是憤怒，還有一種近乎絕望的愛意。

"中也..."太宰輕聲喚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動搖。

中也突然俯身，用力將太宰摟入懷中，感受著他越來越弱的心跳："太宰治，我不管什么紅線，什么輪回，什么宿命。我只知道，如果你死了，我的世界就塌了。即使下輩子我們真的不再相遇，我也寧愿在這一世與你同歸于盡。"

太宰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他慢慢抬起手，回抱住中也，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處："你總是這么任性，中也。"

"沒錯，我就是這么任性。"中也稍稍拉開距離，直視著太宰的眼睛，"所以，你愿意嘗試嗎？與我靈魂融合，永遠(yuǎn)在一起，不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