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為明信片上的地址才來的嗎?”他輕聲問道。
我點了點頭:“嗯。覺得挺好奇的?!?/p>
他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意,像月光下湖面的漣漪:“我也只是覺得畫軸里的東西掉了,可能有人撿到,就按照明信片上的地址過來看看……沒想到會遇到你。”
我感覺臉頰有些發(fā)燙。我們兩個因為一張陌生的明信片在這樣一個夜晚相遇,這感覺像極了小說里的情節(jié)。
“你叫什么名字?”我問。
他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便舒展開來:“馬嘉祺?!?/p>
馬嘉祺。這個名字帶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聽過,又好像只是因為它本身好聽。
“我叫你的名字。”我笑著報上自己的名字。
他輕輕點頭:“你的名字。很好聽?!?/p>
聽到他的稱贊,我的心跳不自覺地漏了一拍。我們又聊了幾句,大多是我在問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問題,而他禮貌而耐心地回答,但對他的畫軸依然三緘其口。我能感覺到他身上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仿佛他置身于一個與我們不同的世界。
告別的時候,他再次向我道謝,并歉意地說沒有找到他要找的東西。看著他略帶失落的背影,我突然鬼使神差地叫住他:“等等!”
他回過頭,眼神帶著詢問:“怎么了?”
“那個……我們還會再見面嗎?”我問得有些冒昧,但又克制不住。
馬嘉祺看著我,眼神深邃,仿佛在權(quán)衡著什么。良久,他才緩緩開口:“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話。”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種欣喜的情緒涌上心頭:“我愿意!”
他笑了,那個笑容很淺,卻仿佛能融化夜色的寒冷。他朝我揮了揮手:“那……再見?!?/p>
“再見?!?/p>
目送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老街的盡頭,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站在原地,手里的明信片被我捏得有些變形。今晚發(fā)生的一切都像一場不真實的夢,但我知道,這不是夢。
第二天,我回到書店,想要再找找關(guān)于明信片或者馬嘉祺留下的線索。書店老板是個和藹的老爺爺,他告訴我這家店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賣過那種樣式的明信片了。當(dāng)我問起昨天來找畫軸的年輕人時,老板搖了搖頭:“昨天沒有年輕人來過。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愣住了。怎么會呢?我明明和他說了那么久的話,他的聲音,他的笑容,他的名字,都是那么清晰真實。
接下來的幾天,我嘗試在校園里尋找馬嘉祺的身影,或者在老街附近打聽。但仿佛他只存在于那個夜晚的楓林橋下,白天的世界里,沒有任何關(guān)于他的痕跡。
直到有一天,我在學(xué)校的圖書館里翻閱校報,一篇關(guān)于學(xué)校歷史的文章吸引了我的注意。文章中提到了七年前學(xué)校一次藝術(shù)展,其中有一位學(xué)生的畫作引起了轟動,那位學(xué)生的照片赫然印在報紙上。
我的心臟猛地收緊。照片上的男生穿著一件白色西裝,深邃的眼睛注視著前方,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