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沒有來?！彼嫠言捳f，語氣平靜得可怕，“你沒有來，你也沒有給我一個解釋，你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給我打過?！?/p>

他啞然。是啊，他沒有。分手后那段時間，他沉浸在自責和痛苦中，也因為學業(yè)和家里的事情焦頭爛額。他想過找她，無數(shù)次在手機里打下她的號碼又刪除。他害怕，害怕再聽到她冰冷的聲音，害怕看到她厭惡的眼神。他以為，也許給她時間冷靜，給彼此空間，是更好的選擇?？墒聦嵶C明，他的“以為”，讓她誤會更深，也讓他錯過了最好的解釋時機。

“江江，我……”他聲音低沉，帶著深深的懊悔，“對不起。我當時太懦弱了。我以為我們之間的問題不只是那一個擁抱，還有很多別的……我以為，也許放手，對你來說是更好的選擇?！?/p>

“更好的選擇？”她氣得幾乎要笑出來，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張真源，你的‘更好選擇’，就是讓我一個人承受所有，獨自舔舐傷口？”

“不是！”他急切地想要反駁，聲音帶著哭腔，“我不是！我沒有想讓你一個人……我……”

他語無倫次，看起來痛苦不堪。她看著他這個樣子，心里并沒有快意，反而覺得更難受了。

酒館里的爵士樂突然換了一首更悠揚更感傷的曲子，像是在配合他們之間壓抑而悲傷的氣氛。

她伸手，從包里拿出一張紙巾，遞給他。

他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接過。他沒有立刻擦眼淚，只是緊緊地攥著那張紙巾，仿佛攥著救命稻草。

“江江，我……”他看著她，那雙紅腫的眼睛里充滿了渴望，“我們還能回去嗎？”

回去？回到哪里？回到那個沒有誤會、沒有傷害的時候？回到那個甜蜜得仿佛全世界只有彼此的時候？

她沒有回答。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心里有一道聲音在吶喊，告訴她不要心軟，告訴她要記住那些傷害?？赏瑫r，另一個聲音在低語，告訴她，他看起來是真的后悔了，告訴她，也許……也許還有可能。

“江江，別不說話……”他帶著哭腔說，“求你，別不說話。”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一些：“張真源，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有些傷害，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抹去的?！?/p>

“我知道！”他立刻接話，語氣急促，“我知道我讓你很失望，我知道我傷你很深。我不奢求你立刻原諒我，我只是想……想讓你知道真相。想告訴你，我從來沒有變心過?！?/p>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兩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想你。我走到哪里，都好像能看到你的影子。我聽歌，聽到我們以前喜歡的歌，會想到你。我看到街邊的情侶，會想到我們以前的樣子。我……”

他似乎說不下去了，喉嚨里發(fā)出哽咽的聲音。

她看著他，心里的那道防線一點一點地崩塌。她知道他不是一個輕易會說這樣話的人。他總是把情緒藏得很深。而現(xiàn)在，他像個被剝開殼的烏龜，把最脆弱、最柔軟的部分暴露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