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能使用任何電子設備導航,只能靠預先記憶的地形圖和星象判斷方向。李明遠甚至發(fā)明了一種用土壤濕度和植物生長狀態(tài)來識別可能埋設地雷區(qū)域的方法。
"向左三步,然后原地蹲下。"李明遠用手勢指揮著,"前方五米處有紅外感應器,我們需要挖地道過去。"
就這樣,他們用最原始的方法,一寸一寸地向前挪動。
第一天夜晚,他們才行進了全程的三分之一,就遭遇了第一次危機——敵方無人機的突然低空掠過。
"不要動!"李明遠低聲命令,同時迅速拉開一張?zhí)刂频姆礋岢上駛窝b網,覆蓋在四人身上。
無人機的探照燈在他們頭頂掃過,冰冷的機械眼仿佛能穿透一切偽裝。李明遠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每一下都像是敲在鼓面上。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無人機盤旋了近兩分鐘,終于飛離。
當他們重新啟程時,前方傳來輕微的金屬碰撞聲——是巡邏的敵軍。
"爬進灌木叢!"李明遠用口型示意。
就在他們匍匐前進的過程中,隊伍中最年輕的戰(zhàn)友王小軍不慎觸碰到一根絆線。
"嗒"的一聲,幾乎微不可聞。
李明遠的汗毛瞬間豎起,他猛地撲向王小軍,將他推開,同時自己的右腿被彈射出的鋼針刺穿。
為了不發(fā)出任何聲響,他死死咬住衣襟,額頭上的冷汗如雨下。
"別管我,繼續(xù)前進..."他用手勢告訴戰(zhàn)友們。
就這樣,帶著嚴重傷勢的李明遠,硬是帶領隊伍又行進了四個小時。
第二天黎明時分,他們藏身在一處廢棄的山洞中。李明遠的傷勢已經惡化,高燒不斷,但他拒絕服用任何可能影響判斷力的藥物。
"只有我能識別正確的通信波段和加密頻率,我必須保持清醒,"他虛弱地說,"再有12小時,我們就能到達何晨光他們的位置。"
就在這時,洞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是敵方搜索小隊!
"他們在追蹤我們的血跡!"通信組的技術員趙海濤低聲道。
李明遠迅速做出決斷:"你們三個,帶著設備從后方隱蔽通道撤離。我來引開他們。"
"不行!"王小軍激動地抓住李明遠的手,"我們一起來,就一起走!"
李明遠看了看自己已經全無法行走的右腿,露出一個平靜的微笑:"這是命令,不是請求。成任務,比我的命重要得多。"
然后,他從背包中取出一個小型信號發(fā)射器:"這個可以模擬我們四個人的熱信號和移動軌跡,足夠迷惑他們幾個小時。"
這是他私下研發(fā)的秘密裝置,連隊長都不知道。
戰(zhàn)友們含淚離開后,李明遠拖著傷腿,艱難地向著與任務相反的方向爬去。他故意留下明顯的痕跡,甚至用自己的血在巖石上做標記。
敵人很快發(fā)現了他,十幾支步槍同時對準了這個孤獨的身影。
"你的同伴在哪里?"敵軍指揮官用生硬的中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