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望著祖龍新生的龍鱗在陽光下流轉的青金光芒，忽然想起花果山瀑布后刻著的"齊天大圣到此一游"——那是孫悟空用金箍棒刻的，筆鋒里帶著永遠不服輸的野氣。他抬手拍了拍混沌魔猿肩膀，粗糲的掌心擦過對方墨色長發(fā)："俺老豬這輩子就認一個理——誰對俺好，俺就把命擱誰跟前。當年猴哥替俺擋雷劫時，可沒算過什么因果業(yè)力！"

金蟬子六翅輕輕扇動，將天蓬身上的魔氣拂成點點流螢："女媧捏人時摻了混沌氣，就是要讓這世道有敢掀桌子的愣頭青。"他指尖凝聚出一枚金色蟲繭，里面隱約映出孫悟空鬧天宮的剪影，"你瞧這蟲繭，破繭時若等天道定數，早被繭絲勒死了。"

混沌魔猿望著遠處重組的龍族戰(zhàn)陣，紫霧中浮現出女媧捏土造人的虛影："當年娘娘補天時，用剩下的五彩石砸了天道的門檻。她老人家早知道——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忽然轉頭看向天蓬，眼中紫火跳動，"就像你總把'猴哥'掛在嘴邊，卻比誰都清楚，他從來不是什么'靈明石猴'，只是個想護著兄弟和花果山的野猴子。"

祖龍突然俯沖而下，龍爪抓起一座被靈氣污染的山峰甩向天際："因果業(yè)力？不過是上位者拴住螻蟻的鎖鏈！"龍息點燃漫天云霞，將"替天行道"的天兵戰(zhàn)旗燒得噼啪作響，"當年我被封在不周山底，就發(fā)誓若有重見天日之時，定要讓這天地看看，什么叫'不順天，應民心'！"

天蓬摸出懷里皺巴巴的玉簡，上面還沾著昨晚火鍋的油漬。他用釘耙挑起玉簡拋向空中，只見孫悟空的殘影從中躍出，握著金箍棒在云端翻了個跟頭，金箍上的鈴鐺震得天道鎖鏈嗡嗡作響。"猴哥要是聽見你們這話..."天蓬喉嚨發(fā)緊，卻咧嘴笑出淚來，"怕是要從九幽爬出來，再鬧他個三十三重天！"

金蟬子抬手接住玉簡，金芒裹住上面的油漬化作桃花印記："這才是女媧造人的本意——不做任人擺弄的泥偶，要做敢在天道棋盤上撒尿的活物。"他望向混沌魔猿與祖龍，三人周身氣息交融，竟在天地間織出一片不受天道掌控的混沌領域，"至于約定...我們早就用行動改寫了結局。"

遠處傳來凡人的歡呼聲，原來是龍族降雨洗凈了被魔氣污染的農田。天蓬看著田間奔跑的孩童，忽然覺得胸口堵著的那塊石頭松快了許多。他扛起釘耙，沖眾人一甩耳朵："走！等打完這仗，俺請你們去高老莊吃包子——比靈山的功德餅香百倍！"